第115节(2 / 2)

早上起来,皇后就让朱雀来叫她了,说是去调香。

才调过的香,还调什么香,想必是因为小皇帝她又想找个人倾吐一下了,也是习惯了,徐椀让洪珠叮嘱了刘秀儿,这就往承泽宫来了。

如今朱雀再不敢轻视她,毕恭毕敬的。

宫里的人都会看眼色,徐椀也是习惯了,走了承泽宫,发现李显这边阵仗很大,也不知什么人来了,殿外跟了一溜的宫女和太监。

她悄然走过,不由多看了两眼。

跟了朱雀进了皇后寝宫,毫不意外的,王皇后这回又哭红了眼,看见徐椀来了,对她直招着手,让她快点过去。

走了跟前,朱雀等人就退下了。

王韵拿了帕子直擦着脸:“也不怕你笑话了,可我也不知道这些话能跟谁说去,这宫里的人,怕是都说不得,我只知道你终究要走的,还能跟你哭诉一番……”

徐椀坐了她身侧,也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皇后仔细着自己身体吧,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可不比那些贵妃宫女要强得多?”

王韵抹着眼泪,眸色无光:“皇上这回可恼了我了,早上我寻思过去说上两句话,他冷着脸,人家邢贵妃还给送汤了呢。”

旁边的矮桌上,倒是有一碗汤。

徐椀瞥见了,只是叹息:“皇后也送不就行了,这都是小事。”

王韵吸了吸鼻子:“我不送,这就是邢贵妃送的那碗,见我一直盯着,皇上让人送了我这里来。”

徐椀差点失笑:“皇后你看,还是有亲疏的,皇上怎没说给别人呢。”

王韵被她这么一说,心情好了些,不过眼角还挂着眼泪呢,顺手轻抚了去:“可是,阿蛮你看,宫里这些人为什么开始躁动起来了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椀当然不知道,她平时就在尚衣局,哪里知道这些事:“为什么?”

王韵的眼泪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挨着她的边了,才是低声道:“因为可以圆房了,你没见邢贵妃那样的人都来了吗?她平日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这两日来得可勤了,你说宫里的人,哪个不想攀上来呢,生个皇子,或许……唉……”

其实她们也有她们悲哀的地方,徐椀对此不知如何安慰。

皇后也只是一恍惚,随即坐直了身体:“别个可能我还能睁一眼闭一眼的,就是皇子,可不能让人登了先。”

从前叫她来,也多是她自言自语的,徐椀只管在旁听着,偶尔宽慰宽慰她就好。王韵知道些她和顾青城的事,有时候也过问过问。

两个人一起说了会儿话,王韵困乏了,徐椀就退了出来。

她走出皇后寝宫,殿外的宫女太监还在,远远看家徐婼也在一边杵着,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殿外无人,徐婼看见她,快步走了过来。

姐妹两个一直出了承泽宫,徐婼才站住了。

一直跟了她的身后,徐椀知道她定是有事,看了左右无人,也停住了脚步。

徐婼也警惕地看着周围,见是都没有人,赶紧站了她面前来拉住了徐椀的手:“阿蛮,有一件事你得帮我,这件事很重要。”

不管怎么说,也是姐妹,徐椀点头:“说说看。”

徐婼轻咳了声,随即凑近她耳边:“皇上这两日都忍不得了,邢贵妃日日送汤过来,我就缺两味药,要是时机对上了,就算翻身了。”

说着,又赶紧贴着她的耳朵说了两味药,竟然是催,情的。

徐椀大惊,回眸:“你要干什么,我不能帮你……”

不等她说完,徐婼已是跺上脚了:“这事只有你能帮我,只有你能,你常出入各宫,也识药,出去了外面也好弄的!”

徐椀更是皱眉:“徐婼,你这是在找死!”

不由扬起了声些,徐婼却是过来拉她胳膊了:“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一旦我怀上龙子,那就再不是……”

痴人说梦话,徐椀已是咬牙了:“我劝你什么都不要做,一旦你打了那主意,这宫里就不会再有你的立足之地,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知道吗?那件事想都不要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这是在自讨苦吃!”

徐婼才不以为意,却是怒目以对:“尽说是姐妹,怎的,你这就是不愿帮我了?”

低三下四地也是求过了,说也说过了,可徐椀始终不肯帮忙,她这就恼怒起来,可知道徐椀脾气,知道不能在她这栽跟头,就缓了缓脸色,说那算了,她只是说说而已。

真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徐椀咽不下这口气,正要再劝她两句,承泽宫内传出了齐整的脚步声。

她姐妹两个都是回头,瞥见来人,都低下了头来。

安平一身红衣走在前面,侍卫队跟在后面,前面也有几个宫女和太监都拥簇着她,她高高扬着脸,眉眼间都是冷意,那脖颈处还能看见勒痕,也并未遮掩,能看得清清楚楚。

因是低下头来了,安平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们两个,走过之时,二人都见了礼。

全都走过,不知道为什么,徐椀忽然生出了些不详的预感。人都已经走远了,她远远瞥着那些人当中的红色身影,胸腔当中那颗平静的心,忽然又飞快跳了起来。

徐婼瞧见她神色,也是多看了她一眼,又靠近了她些许:“是了,你现在还哪有心情帮我,怕也是自身难保了。”

因为一些气恼的情绪,她也有些幸灾乐祸,看着徐椀的目光多少带了些轻蔑。

这明显的话中有话谁又听不出来,徐椀也是扬眉:“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徐婼自来有些怕她,见她神色冷凝,顿时结巴了:“就……就是安平公主啊,你……你知道她刚才找皇上干什么来了吗?用太皇太后的圣谕来讨了圣旨……”

就像是有先见一样,徐椀闭上了眼睛:“别说了,我知道了。”

可徐婼的声音还是钻进了耳朵里来:“都被拒婚两次了,这次赐婚给谁都不敢再抗旨了吧,否则皇家颜面何在,想必郡王府也是知晓这个道理的,阿蛮,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给孩子买钢琴,腿都要跑断了,我只想感慨一句:钢琴好贵啊好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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