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2 / 2)

白昼如焚 蔡某人 2524 字 26天前

陈清焰边打手机,边找她。头上悬着雪球形状的圆灯,广场中央,则布置着巨大的麋鹿灯,两旁树上也挂满了灯,远远望去:这一路的灯,像天上银河接到人间。

没人接手机。

她故意的,在惩罚自己,陈清焰不断拨开人群,额头亮晶晶一片。他停下,戴着鹿皮手套狠狠砸向树干,黑眸深处燃起火焰。

钥匙在他这,简嘉不会回杨一的住处。陈清焰在来回找她一个小时后,微喘着站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非常颓败。

他皱眉左右张望,不停拨打着手机。

时间在点滴流逝。

这里是个圣诞集市,到处是变幻的灯光,和人头。

陈清焰在考虑是否报警时,看到灯火璀璨的摩天轮下那种卖圣诞礼物的小木屋,旁边,是一排复古酒吧。

他迈开长腿跑了过来。

终于,陈清焰在人群里看到熟悉的身影。简嘉嚼着巧克力软糖,弯腰挑手工肥皂,一块一块地嗅着:

玫瑰香、薰衣草香、绿茶香……她很享受这些气味。

剧烈的心跳慢慢回归正常,他走上前,在简嘉翻包里零钱时,把钱付了。

听到他声音,简嘉抬起了脸。下一秒,人被陈清焰死死攥紧手臂拉出人群。

连拖带拽,陈清焰根本不理会简嘉的反抗。他一肚子火,不知道她会这么任性,随便说走就走。一点都不怕自己在异国他乡街头出事。

他把人按到灯光斑斓的树下,想弄死她。

“生我的气可以,为什么要乱跑?!”陈清焰太阳穴狂跳,两只眼,像黑色天鹅绒撒上火星,他极力压着自己不要冲她发火,她怕别人凶她。

简嘉满嘴巴的甜,她眼眸闪动,借着灯光仔细瞧陈清焰每一个毛细孔下藏着的真实情绪。

忽然,她伸出手在他眉骨那摸了摸,果然汗湿了。

哦,陈医生应该找了她很久似乎。

“杨一说昨天他到时,只有我和你在,你什么时候回到的住处?”陈清焰灼灼地回视着她,“你在乎我,程程,但不要拿你的人身安全来折磨我好吗?你如果不解气随便打我都可以。”

简嘉收回目光,无所事事地朝装扮的圣诞灯光瞄去。陈清焰扳回她的脸,“我要的是你,不是她,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哦。”简嘉还是若无其事,“可我不要你,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说完,她朝下一委身子又想溜,陈清焰忽然爆发,他凶狠地把人压在树上去吻。简嘉嘴里一股焦糖味儿,腔壁甘甜,陈清焰勾住她舌头不放,几乎是泄愤一般。

“我得怎么解释才行?程程,如果法庭需要我去做证人,不管是不是她的事情,我都会去,仅仅是出于公民应该尽到的义务。我不要你误会我。”他慢慢松开她时,压抑地说,“我提后天回去,也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简嘉偏过头,咬着嘴唇:“她这样对你,你还是不怪她是不是?”

“对,因为没有发生更糟的事我现在可以大度地说不怪她,只是觉得失望,为什么分手后是这种局面。但如果因为她的疯狂而让我又做出令你痛苦无可挽回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会恨她。”陈清焰又重新掰过她的脸,“看着我,我没有说谎。”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简嘉忍不住哭了:“对,我就是很难受,好像怎么都摆脱不了她……”

陈清焰把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肩头:“对不起,都是我的过错。我答应你,出庭是我和她客观事件上最后一次有牵扯。”

简嘉伏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她做不到阻止陈清焰去出庭,可心里又不痛快。许久,她抬起脸,轻声说:“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好。”陈清焰亲吻掉她的眼泪,把围巾给她戴上,又把人弄到背上来。

两人穿过热闹的人群,走在闪闪发光的灯下,简嘉很安静,她贴在他背上,闭上了眼。

一只手却摸向陈清焰的耳朵,把玩着,他微微转头说:“不冻手吗?把手套戴上。”

两人回到住处,站在蓬蓬头下,陈清焰从身后抱着她,简嘉没有拒绝,却也不说话。直到两腿发软,她扶着光滑的墙壁再支撑不住,开始求饶:

“我不要了……”

轻巧地被陈清焰一个转身,面对着他,她双眸迷离被迫仰头,陈清焰慢慢把她头发往两边分开,开始吻她的唇。

后来,她在吹风机的声音里睡去。陈清焰没有睡,一个人在露台冰冷的空气里吸烟,看伦敦的夜景。

等到凌晨三点多,简嘉迷瞪着做梦醒来,她猛地睁眼。旁边,空无一人,她害怕了,却摸不到床头的灯在哪里。

“陈清焰!”她开始找他。

他本在书房一面吸烟,一面写东西。听到简嘉的声音,立刻赶来,打开了灯,简嘉已经从床上光脚下来紧紧搂住了他:

“你去哪儿了?”

“睡了又醒了,所以我去书房呆着了。”陈清焰把她抱回去,简嘉胡乱亲吻起他,“你抽烟了?”她在他身上嗅到淡淡的烟草味儿,混合着一股冷冽。

“嗯,我去漱口。”陈清焰低笑了声,“怕熏到你。”

“不准走!”简嘉缠着他,“我不嫌弃你……”说着,她带着不清的睡意吻他的眼睛、鼻子、两人滚进了被窝里。简嘉像条小白蛇一样扭动,明明摩擦地很痛了,但不停要。

两人厮缠的尽头,她喘息着选择告诉他:“就这样吧,陈医生,我们放纵这最后一次。回到南城,我们各走各的路。”

陈清焰僵了一瞬,他刚从**的蚀骨滋味里渐渐退出。

“你说什么?” 他不能相信,眼睛瞬间阴沉地可怕。

简嘉摸摸他的脸:“你听到了,我们纠缠地够久了。其实,你知道我心里芥蒂很深不会轻易消失,我并没有真正快乐,头顶上,永远悬着一把剑,随时会掉下来。明天我不想去博物馆了,谢谢你,带我出来这一趟,我们订机票回去吧。”

屋里顿时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