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来了!”史淇瞄着正当中,把球投了出去。
“呼!”“乒!”棒球被打了出来,而且,看力道看球速,是个安打无疑了!
“哎……”史淇有些泄气,刚刚这球他投的挺准的,力道上也很好,但对面打者的心理看起来也不错,面对这一球毫不犹豫的挥棒了,而这么正的一个球,打出一个安打来也很正常。
“投的不错!别介意!下一球继续!”史淇接到二垒回传过来的棒球,一转身就见松井正站在那里,对自己摇着手安慰着。这球能被打出去,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松井给出的配球过于简单,不过史淇倒不是非常在意,一个安打而已,他又不是完全一个安打都不给对手的投手,只要后面的表现足够好就可以了。
于是,他也冲着松井招了招手,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
“一垒有人了啊……”史淇站在投手丘上转头看了看一垒附近鹿儿岛实的跑者,而跑者在发现史淇看过来的时候,赶紧往一垒那边蹭了一步。在面对一垒有人情况的时候,投球快的投手有这么一点好处,他们的快球对于想盗垒的跑者来说也是很大的威胁,十几米短短的距离,史淇的投球转瞬及至,反应慢一点,恐怕就被杀出局了。
“嘿嘿!”史淇心中一笑,转回头对着捕手,拉开了姿势,却在空中一个转身,把球猛地投向了一垒方向!
“砰!”一垒手接到了球,史淇这球的球速是真快,一般来说投手在往一垒传球的时候都不会传的太快,毕竟一垒手不是捕手,他们可没有那么专业的接球功夫,可这一球,史淇的球速一点都不慢,应该绝对不会小于140公里,幸亏樱高一垒位置的一宫贵出本身就在日常的训练中被史淇操练过很多次,否则换个不熟悉的一垒手的话,这球说不定就脱手了。
而一宫贵出的脚下,则是狼狈的鹿儿岛实跑者,明知道史淇球速快的他,在这一球上还是有些小看史淇了,幸亏他见机得快,毫不犹豫的采取了扑垒的姿势,否则的话结果还未可知。
而经过这个牵制,鹿儿岛实的跑者也彻底断了盗垒的念头,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垒附近,等着打者的打击送自己移动。
“那么……下一球是……”“砰!”“老实不客气的内角下直球!”147公里,换做别的投手是极好的发挥下才能出现的球速,在史淇这里只是很一般的速度而已,但这已经足够了,打者的挥棒迟了一线,让史淇轻松拿到了第一个好球。
接着第二个好球又在史淇投了一个坏球之后到来了,史淇的第二个坏球投的是跟第一球的内角下好球几乎相差无几的球路,鹿儿岛实的打者看起来也是很辛苦才没有浪费掉自己的好球数,可一好一坏的状态下,史淇的第三球好球投的干脆无比,而鹿儿岛实的打者却又在挥棒的时候差了那么短短的一线导致挥棒落空。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很努力了,可史淇现在的发挥,偏偏就是好于他的极限那么一点点啊。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再这么搞,我肯定就出局了!”鹿儿岛实的打者当然也很着急,在两好球之后,他在心中不由得想道。
“就算我不能上垒,至少也要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努力来!”着急的鹿儿岛实打者在匆忙之间确定了自己下一球的应对。
在史淇的球投出来的瞬间,他把整个球棒放了下来!
并不是触击球的那种放到本垒中间,而是先以挥棒的姿势挥出一半的距离停下,然后在棒球飞临自己的时候再挥完剩下的那短短的一点距离。
这样的动作意味非常明显,我放弃把球打远的机会了,这么短的挥棒距离,肯定只能把球打进内野,你们如果反应够快,那就传杀我吧,但如果反应不够快,我还有上垒的机会。也就是说,这一球,虽然不是触击球,但依然是个牺牲打!
“乒。”棒球被轻轻敲了出去,方向是左侧,这球的力道不大,没办法,鹿儿岛实的这位打者只能这么打,因为力道大了,如果被三垒或者投手捡到,那么此刻正朝着二垒夺命狂奔的跑者可能先于自己被击杀出局,而这可就不是打者的意图了,他做出这个牺牲打最大的意图,到底还是送自己的跑者上二垒而已。
跑,朝着一垒奔跑的打者没有任何时间回头看一看樱高的防守,也不知道背后到底是在做什么,他的目标,现在就只有一垒而已。
“别来!别来!”打者一边奔跑,一边盯着一垒的樱高守备,只要在自己按上垒包之前,棒球别在自己的身后飞过然后被面前不远处的一垒手接到,自己就算是成功了。
可是……既然一样能被称为是牺牲打,他想实现这个目标的机会,又怎么会大呢……
就在这位打者距离一垒还有仅仅两步之遥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的风声让他心中一惊。
可棒球的飞行速度可没时间给他分辨。
“砰!”不大的接球声在棒球撕裂空气,从自己身后飞过直到身前的声音之后紧接着响起,而这意味着,樱高一垒手……接到了球,他出局了!
一人出局,二垒有人,到底是该说他成功了呢,还是失败了呢?
对于牺牲打史淇是没有什么办法的,他的球再快,也不可能让放下球棒的打者都没有反应时间,不过史淇并不是太在意,史淇知道,如果下一个对手还这么做的话,那么等变成两人出局三垒有人的情况之时,新打者就必须正面对上自己了,单纯依靠实力决胜的话,史淇可不会怕对方。
“前面那个打者是在两好球之后才选择的牺牲打,看起来,是在努力之后仍然发现打不到史淇的球才做出的不得已选择,那么现在,二垒有人的情况下,如果还选择触击球的话,肯定不会选择左侧了,否则的话离三垒这么近,从二垒跑三垒的跑者很容易被击杀。”松井未来想道这里,站起来朝着右边一垒处的一宫贵出喊道:“一宫,你靠近一些,保护一下内野,小心他们触击球!”
是的没错,在一垒上没有跑者的情况下,让一垒的一宫不是站在一垒二垒之间,而是更靠近内野的位置,这样如果对手牺牲打的话,他能更快的接到球,到时候如果速度快的话,说不定有机会传杀三垒。
而叫一宫靠近之后,松井也顺道看了史淇一眼并且指了指一垒的位置,意思很明白,如果真的是右侧的牺牲打,那么史淇要去保护一垒的位置,这样如果一垒捡到球之后却发现三垒位置上传过去已经没机会击杀对手了,就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击杀一垒,这样,史淇可以第一时间接到一宫的传球。
如此,樱高可谓做好了完全准备,史淇更是可以放心大胆的投球,终于几球过后,随着裁判“三振出局”的喊声,九局下半鹿儿岛实的第二个出局者出现了。
在面对这个打者的时候,史淇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手身上的那种焦急跟无奈,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跟自己的球队正走在输球的路上,可他的努力却并不能让比赛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分辨史淇的投球,在尝试着猜到推测到下一球的球路,可在史淇跟松井的联手之下,他还是失去了贡献安打甚至牺牲打的机会,两人出局,二垒有人,距离拿到最后的胜利,樱高只差一步。
“不行了吗?”球场下,跟队友们一起看球的水城平眼中并没有多少绝望,存在于此刻他眼中的,多是遗憾跟无奈,毕竟自己跟队友们,其实已经做到极致了,大家都明白,能打到现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真的没办法要求再多。这是无奈,可遗憾怎么可能没有,他们知道,在通往甲子园的路上,以他们的实力是不行的,就算在这一场没遇到樱高,可能下一场或者下下场,他们遇到的球队也一样不是现在他们能对付的,但对胜利的渴望,不论是樱高还是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啊。
每一年每一个夏天,全国都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球队,明知道会输球,明知道会失败,可他们还是来了,他们不是来玩的,对于他们来说,所谓“锻炼自己,不在乎胜败”什么的,根本是无稽之谈,他们想赢,他们想走到最后,可他们也知道,或许实力上,他们真的不够,可他们还是想试试,想挑战一下,想在这里,尽可能的多走下去!
因为这是县大会,因为这是甲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