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应了声,进去了。
可进去没多大一会儿,就出来了。
一屋子的人都围了上来。
“怎么样?”老祖宗紧张问。
“孩子保住了?”田氏说。
宝春摇摇头,“已经掉了,时间应该不短了,大人还算好,我先给她处理了下,等里面收拾干净,一个时辰后,我再给她行遍针。”
田氏脸色惨白,目瞪口呆,“咋就没了,咋就没了呢?”
老祖宗也很伤心,坐下一个劲地叹气,沈家子嗣虽说不上单薄,可也说不上旺盛,人到了这个年纪,无非是希望子孙满堂,开枝散叶,现下孩子没了,她怎能不伤心。
田氏就一个劲地抹眼泪。
屋内气氛沉闷,凝滞,乌云压顶,让人透不气来。
而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他爹沈晋,怔楞地坐着,满脸的悲伤和懊恼。
宝春等会儿还要施针,没办法离开,就问二伯母是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就无缘无故地掉了呢。
郑氏看看那沈晋和田氏,叹口气,拉着宝春来到了外间小厅。
兰香给两人倒了杯水,悄悄说,“进来时,我看见小红跪在门外。”
郑氏端起杯子,“她不跪行么,这事她可脱不了关系。”
宝春和兰香听了,相视一眼,啊了声。
兰香诧异地问,“这么说,是她让大少奶奶掉的孩子?她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具体如何咱们那知道,我这也只不过听她们说的,不过,小红那丫头的胆子近些是大了不少,后面有人帮她撑腰能不大么?”
谁帮她撑腰?大哥?
宝春顺着二伯母的目光,看到了里面小厅的田氏,有些疑惑,这大伯母不一向对大儿媳赞赏有加,常常挂在嘴边么?怎会去给一个丫头撑腰?
从二伯母的言谈中,宝春得知。
自从偷人一事传出后,沈晋就搭上了丫头小红。
这小红人长的妖媚不说,极会伺候男人,温香软语,让沈晋是流连忘返,夜夜春宵,使得王竹筠是独守空房,备受冷落。
其实,沈晋不仅仅是被小红的狐媚手段迷住,此外,也有故意冷落大少奶奶赌气的意味,偷人不管是真是假,这总是让男人极丢面子的事,岂有不在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