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腹诽了阵,然后凑近,小声说,“我都打听清楚了,咱家公主的师傅,那可是慧真大师。”
刘宸哦了声,“慧真大师?慧真大师神出鬼没的,除了玄因大师,不是说不再收徒了?难怪?朕跟玄因大师以平辈论交,现如今,朕的闺女成了他的师妹,那朕岂不是比他要高上一辈了?”
孙平囧然,重点是在这儿么?
刚收起一本折子准备放到一边时,却看到折子还没被批过,没批过也就罢了,上面居然泼的还有水渍痕迹,这是大怒之下摔杯子,摔出的结果?
边看,边小心翼翼问,“皇上,这个还没批呢?”
皇帝陛下,一把扯过,看了看,又摔回到孙平手里,“批什么?还有这些,全拿去当柴烧了。”旁边一堆全一股脑推给了孙平,“一个个,全是让朕换主帅,说军不可一日无主,你知道换的是谁么?姓邓啊。”
桌子敲的砰砰响,“当朕是傻子?看到快要大胜了,就换主帅,这是抢功,光是抢功那也罢了,若是换他们去了,那朕的大军就完了,以他们那草包样,只知道勾心斗角抢功劳,能抵挡住如狼似虎的楚南叛军?”
孙平有些不理解,忍不住问,“还打什么,这仗不是都快打完了么?”
“打什么完?”刘宸斜他一眼,“朕看你天天待在皇宫里,人都待傻了,你的军事嗅觉呢,楚南精心策划数年,就那么好打?看来你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姓沈的跟朕的密折里提到过,楚南很有可能故意示弱,想诱我军深入,然后一举歼灭……”
孙平猛拍大腿,“那怎么办,沈将军可正病重,还不知道怎么样?楚南大军一旦来犯……”立马惊出一身冷汗。
刘宸叹了口气,“只希望,那孩子能治好那姓沈的。”
孙平也跟着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那这些折子……”
“先不管,吩咐二皇子刘景来见我,后续粮草一定不能出乱子……”
前线,将军大帐。
宝春盯着周身充斥着怨恨的沈晋,轻飘飘的说,“大战期间,无辜诛杀主帅,按律当斩,大哥,这是军纪,一旦押回京城,审查清楚,谁都无法替你求情。”
沈晋不自觉地颤抖了下,眼神望向虚空,没有吭声。
“若是大伯也知情,到时可能一并论处。”宝春又说。
“不,不。”沈晋急忙否认,“父亲并不知,是我一人所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宝春叹了口气,“我想他也不知道,他应该还没有堕落到谋杀自己亲兄弟的地步。”
沈晋闻言松了一口气。
可宝春转头又说,“此罪一旦定论,连太子都不能替你开罪,他不但不会替你求情,他还会想法设法地杀了你,以便斩草除根,因为,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为了争斗,诛杀前线主帅,那可是能将他直接从储君的位置上拉下来,从此再无出头之日……”
提到太子,沈晋的眼神紧缩,身体发抖,嘴蠕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又扯上太子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连胡先生都是目瞪口呆,“太子?指使你的人是太子?”
沈晋一口否认,“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