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凑过去吧唧一口安抚了阿元。
“那顾小叔,今天的练习就差不多了吧?”
“嗯,明天可以教你练剑了。”
顾寒倾往姜锦所在走了几步,他的靠近让姜锦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了,接过他伸出手,揉了揉阿元的头发,与姜锦的动作如出一辙。
阿元还捧着小脸蛋儿,沉醉在姜锦的亲亲里面羞涩乖巧呢,自然没能反抗向来都很讨厌的老爹揉头发。
顾寒倾丢下一句“有空可以多练习”,就走向门口,捞起毛巾擦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往外出去了。
姜锦侧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他离开时的侧脸。
完美的轮廓,刀削的下巴,和紧绷的下颌线。
每一笔每一画,都刻着满满的禁欲二字。偏偏他的俊美,与这禁欲结合在一起,只有一塌糊涂的性感。
那些被姜锦以为早就遗忘的感觉,又冒头了。
原来她不是彻底放下,只是把那些心脏蠢蠢欲动的记忆,锁在了记忆的某个角落。只待一天重新席卷而来,会带着更强烈的攻势,肆虐她的所有神经,掀起一场盛大的狂欢。
说不清,是喜,道不明,是愁。
比姜锦更混乱的,是顾寒倾。
自打他出生,就没有遇到过失控二字。
超乎常人的头脑,让他自打懂事起,就懂得规划自己的一切。所有不该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东西,都被自动杜绝。
感情这种无聊的东西,被他划为无用之后,也被淡薄。
保留的,仅仅有与家人的那点血脉牵连。
男女之情?
顾寒倾认为这只是无端消耗男性荷尔蒙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过去三十年,他清心寡欲,除了那次意外,过得跟和尚没有区别。他不是在压抑,而是顺从己心的克制。
正如他向来对自己说的话,连自己都要求不了,又怎么去要求别人?
现在,那所有的冷静,理智,客观,淡然……都被打破了——
深夜里,恍然间,他周围出现了一片迷雾,隔绝了他的视线,让他根本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儿。
他漫无目的地行走着,直至感觉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并不让他厌恶,抗拒的人,就这么紧紧贴着他。
柔弱无骨的手臂缠着他的脖子,若有若无的如兰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还有那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