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雨幕。
四合院的廊下摆着软垫和清酒,穿着素净软袍的唐许躺在软垫上,捏着青瓷酒杯,借着屋檐上昏暗的灯光,欣赏这夜色雨景。
他喜欢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把世界都冲刷干净了,什么脏污都能被掩盖消失,真是完美的下雨天。
来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唐许背后。
“唐爷,郑晓潇被郑成扬赶出家门了。”
唐许晃动的酒杯一顿,嘴角讥讽地翘起:“真是……不负所望啊,我能说,果然是冷清冷血的男人么?呵呵。”
“一切果然都在您的预料之中,接下来的计划继续么?”
“当然,自相残杀的大戏我可等着呢。有的人,做错了事情,就该付出代价。既然他曾经背叛过,那现在也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吧。”
呢喃声音,有如恶魔低语。
翻手云,覆手雨。
弹指间,某些人的人生线,便被搅得一团乱麻,只能任由操纵。
更悲惨的未来,还在前方。
……
没有错过郑家消息的,还有顾寒倾。
他派去关注的人,正把最新收集的消息一一报告在他面前——
“……目前郑晓潇住在一个名为简阳的男同学家里?而她的父亲郑成扬,正因为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由于新城地产借着蒋四公子和唐许先生的名头牟得太多好处,现在不少合作方都上门要求中止项目,郑成扬最近交好的大人物也对他闭门不见,这其中应该有蒋四公子和唐许先生的暗示。郑成扬的新诚地产也为此陷入资金链困窘的境地,与他合作的几个股东都把手里股权当作烫手山芋,要郑成扬给出一个交代。”
汇报的人洋洋洒洒说了半个钟头,详尽地告知了郑成扬如今困兽般的境地。
总的来说,就是墙倒众人推。
唐许的一句否认,把风光了没多久的郑成扬,一下子打入万丈深渊,情况比他之前最困难的时候还有不如。
顾寒倾必须引起警惕,万一郑成扬发了疯,找上姜锦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那才糟糕。所以,他要杜绝此类情况发生。
就是不知道,姜锦若是知道郑成扬现在下场,会不会高兴?
思索一下,顾寒倾暂时还是决定不把此事告诉姜锦。
她最近本来就因为要去北云山涵碧园正式拜访的事情,而焦虑不安,若再是让她知道这些烦心事,估计晚上又要睡不着觉了。
带姜锦拜访涵碧园的时间也定下来了,下周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