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纯的心中,她将来是要嫁给容宣的,这样一来,她看杜芊芊就相当的不顺眼,方才的问话也算是一种挑衅。
林纯以为杜芊芊会忍气吞声,在她们这群身份尊贵的人面前会抬不起头来,谁知道这个人不仅不怕,还骂她丑!
杜芊芊看着她狰狞的脸,啧啧两声,“你都能跟个长舌妇似的说侯夫人杜小姐的是非,我怎么就不能说你?”
林纯一愣,“我什么时候说过侯爷夫人了?!”
杜芊芊挑眉,尚未开口,林纯便自己想起来了,她不屑的笑笑,“呵,杜芊芊算什么侯夫人?你还为她抱起不平来,人都死了好多年了,估摸着侯爷都想不起来她这个人了。”
“你背上有东西。”杜芊芊忽然开口道。
林纯下意识往后一看,又听她道:“你没看见吗?是个穿红衣服的女子,披着头发眼睛珠子里鼻子里嘴巴全都流着血。”
林纯抱着双手,她身边的女子作飞鸟散开,全身发抖的盯着她看,像是都相信了杜芊芊的话。
“你你你别想吓唬我。”
杜芊芊嘶了一声,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呀,我听说当年侯夫人就是被毒死的,她还爱穿红衣服,你说会不会是她来找你了?你不觉得的自己的后背特别凉吗?”
杜芊芊说的太玄乎,在场的人都听的瑟瑟发抖,林纯吓得不轻,她朝杜芊芊扑来,“啊啊啊我要弄死你!”
杜芊芊又不是傻子,哪能站着让她打?要说这林纯也是被宠坏了,她是嫡女还有三个哥哥,打小就被溺爱着长大,不分场合不知分寸,这可是皇帝的御花园,若是动静太大,把皇上引了过来,她们全都得受罚。
这边闹闹腾腾,大殿里气氛倒是融洽。
年轻的帝王挺直着背脊坐在正中间,难得对底下人笑笑,向他们敬酒。
国姓为赵,当今圣上乃是太上皇的独子,所以他一路走来也是一帆风顺,没经历过争权夺势的紧张局面,与几个表兄弟关系也很好,尤其是陈阙余,可以算是圣上的心腹之一。
赵卿止的眉眼长得很像太上皇,精致如画,脾性却更像他的母亲,温柔似水。
殿内只剩下几个心腹大臣在,赵卿止有什么话就都直说了,他对陈阙余道:“不知表哥近来可有心仪的人?”
这事本不该他提,只是舅舅一直催促他替表哥寻一门好的亲事,他再不开这个口,恐怕舅舅就要告状到他母亲哪儿去了。
陈阙余意味深长的看了容宣一眼,嘴边的话绕了几圈,随即笑道:“有。”
这下轮到赵卿止吃惊了,这个表哥府里什么情况他也不得而知,只是听说过他不太喜欢故去的那一位,说来杜家的那姑娘是表哥的父亲亲自替他选的,当年的确在逼他强娶。
故此赵卿止这回是想帮帮这位表哥,让他自己选个喜欢的姑娘相伴此生,瑾哥儿也已经九岁,应当不会说什么。
“是谁家的姑娘?”
陈阙余眸光深深,“皇上不必替我忧心,等时机到了臣自然会求皇上下令赐婚。”
赵卿止听他这么说,便放下心来,至少他能拿陈阙余这句话去糊弄舅舅了啊!
“这样也好。”
容宣听了之后直冷笑,陈阙余看向自己的那两眼多半是挑衅。他口中心仪的姑娘十之八九是杜芊芊,可他绝不是因为真的喜欢她才这样说。
容宣想到陈阙余还不知道杜芊芊的身份,心情就很愉悦,连带看他的挑衅都顺眼了许多,陈阙余现在跳脚又怎么办?他不开心看不惯他又怎么样呢?
等陈阙余认出杜芊芊来,说不定她都已经替他生了好几个孩子了。
瑾哥儿忽然拽拽陈阙余的衣角,“父亲,我想出去。”
容宣也站起来,“我带你出去。”
杜芊芊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他有些放心不下,分开一小会儿,都受不了。
陈阙余道:“不必了,我同瑾哥儿一起。”
从正殿里穿过一条青石子路便到了御花园,容宣背着双手,脚下的步子有些急促,隔着一片湖他便听见了对面亭子里的吵闹声。
林纯被人拽着,神色狰狞,看着杜芊芊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给撕碎,“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出了宫之后你给我等着!”
杜芊芊刚刚不注意,手腕被她扔过来的茶杯砸中,还好里面的茶水早就凉了,她捂着手腕,“年纪小小,脾气却这么暴躁,林大学士怎么就把女儿教成这样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陈阙余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边,挑了挑眉,对容宣道:“容大人,一起去看看吧。”顿了顿,他还说:“沈姑娘还真是不让人省心,若她是我府里的人,早就被我打死了。”
容宣横眉冷对,“我乐意宠着他,你管的着吗?”
“是吗?那我就祝你们长长久久白头偕老好了。”
两个人到了亭中,一群人立马静了下来,听不见丝毫喧哗之声。
林纯冲到容宣跟前,指着杜芊芊道:“容大人,你可得好好管管她,她骂我!”
容宣罔若未闻,径直走到杜芊芊身边,方才看她的第一眼便发现她的右手手腕有些肿,他问:“怎么弄的?”
杜芊芊自己欺负够了林纯,也没想让容宣替她撒气,她道:“没事,小打小闹不当心便碰到了而已。”
容宣拉下脸,“真的?”
“真的啊。”
他无奈一笑,摸摸她的脑袋,“你没吃亏?”
杜芊芊想起方才林纯受气的模样,笑着摇头,“我没受气。”
她这点伤不足挂齿!林纯受到的冲击可就比她大多了,估计晚上做梦还会梦见穿红衣服的女鬼吧?
林纯见容萱连理都不理自己,怒气更甚,转过头来对陈阙余告状,“侯爷,您可要为我做主 ,她公然羞辱我!?还骂我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