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两兄妹能和和气气的长大,如今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容宣抱着福宝,这孩子还傻乎乎的笑着呢,完全不知道自己曾命悬一线,他点了点她的鼻头,“这傻样倒是像极了你娘。”
他转过身来问杜芊芊,“你不会怪我刚刚踹他打他了吧?”
她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杜芊芊摇摇头,“这是他该受的,犯了错就要受罚。” 她叹气,眉峰紧蹙,惆怅道:“我觉得我挺对不起瑾哥儿的,没有好好陪过他,他被他父亲教坏我也得负责任。”
陈阙余那厮扭曲且极度阴暗的想法,估计好多都灌输给瑾哥儿了。
那个人冷漠、自私,就希望瑾哥儿没有继承他身上这些不好的特质。
目前看来,瑾哥儿虽有有些想法有失偏颇,但是人还是挺好,比他爹要大气。
容宣回道:“他小时候没什么陪他玩,说什么做什么都听他父亲的,难免会受影响,你好好教,总能教好的。”
他记起来,当年杜芊芊死了之后,他头一回去国公府看瑾哥儿,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抱着书坐在凉亭内,板着脸不哭也不笑,跟个小古板一样,挺直了背,拿着书在看。
那幅样子看上去怪孤单的。
他当时爱屋及乌,走过去问他怎么了?瑾哥儿还没怎么见过他,问了也不肯回答。
后来还有一次,容宣曾见过瑾哥儿偷偷哭过一回,他哭起来从来不发出声音,就默默地流泪,那回好像是他惹陈阙余生气了,他没有娘,也没有人教他那时候可以怎么办,该怎么办。
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不敢让其他人看见。
杜芊芊忧心忡忡,“我怕他不肯跟着我。”
瑾哥儿和陈阙余勉强算的上相依为命多年,感情肯定比一般的父子要牢固许多,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动摇的。
这次把真相告诉瑾哥儿也是她被逼的没有办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
容宣心想不跟最好,他爱跟谁跟谁,虽然瑾哥儿可怜,但是他从来没什么同情心,也不觉得多心疼。
他虚情假意的宽慰道:“怎么会呢?他心里还是向着你的。”
杜芊芊想的脑袋疼,“但愿吧。”
思虑过多的后果便是一夜翻来覆去都睡不好,她翻身的动静惹得后来容宣忍不下去,低声道:“睡不着?我可以帮你。”
又不是纯情少女,什么荤话听不懂?杜芊芊反手就丢了个枕头过去,“不用你帮。”
容宣抿唇笑了笑,“可我想帮,你再不睡我就弄你了。”
口无遮拦的话惹得杜芊芊红了脸皮,她低低嗯了一声,敷衍道,“睡就睡,你别讲话了。”
“好。”
黑暗中,她的一双眼睛十分的亮,脑子里全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她挣扎了好久还是没能成功睡着。
忽然间,容宣捉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自己身上,他上身什么都没穿,赤裸着胸膛,他低唇轻点了下她的唇角,笑了笑,“看来还是需要我帮你。”
杜芊芊以为他今晚不敢做什么,这人还真是说到做到,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剥干净她身上的衣服,开始卖力了。
第二日,杜芊芊不出意外的起晚了,醒过来之后她没忘记今日还有件正事要做,便是去杜家认亲。
忍着身上的酸劲穿好了衣服,容宣今日特意告假陪她一起过去。
他练完剑回屋时杜芊芊正好在吃早饭,便顺势招呼他一起用饭。
容宣见她面色紧张,就知道她这心里恐怕还是七上八下没准备好,他道:“你若是害怕那就不去了。”
反正他是巴不得她不要回杜家认亲的。
杜芊芊坚定的回:“怕是怕,但回也是要回的。”
上辈子就没尽过孝道,这辈子要将亏欠的都补上。
她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她的两个哥哥也是最好的哥哥,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们。
当初父亲曾对她说过,陈阙余不是良人,虽然陈言之逼婚,但是若她不喜欢,他是可以替她回绝的。
她自己喜欢,也舍不得陈阙余,才答应下这门婚事,谁知后来会如此惨烈?
不能怪她父亲,只能怪她咎由自取。
“好吧,我前些日子已经同你父亲打过招呼,说这几日会登门拜访,去了也不突兀。”容宣缓缓的说。
杜芊芊有些紧张,开口道:“我父亲是不是不会官复原职了?”
这么久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皇上应该有安排。”他说道。
但是官复原职几乎是不可能了。
杜芊芊心里虽然失落,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没什么了不得的,她父亲年纪也大了,不当官更好,免得累着他。
“也好。”
两人乘着马车直奔杜家,福宝被留在家里没有被带过去。
容宣这种人精目前是绝不会让妻子和女儿一同回杜家的,万一去了两个都回不来怎么办?
杜芊芊去了,福宝留在家里,就不怕她一去不回。
他心里的算盘打的比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