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啊?”
风衷大怒,一把拍开他的手:“女娲大神一手创立婚姻秩序,我身为她座下弟子岂会违背?你居然以为我要与数位男子无婚交合,如此淫。乱,与禽兽有何分别!”
“啊,原来不是啊……”曦光身形一松,居然松了口气。
风衷气得不行,爬起来就跑开了,但这元虚界里到处一样,根本也跑不出去,她又折返了回来,对着曦光鼓了股腮帮子:“龌龊!”
“……”
腮帮子又鼓了一下:“下流!”
“……”
“无耻!”
曦光乖乖坐好,无言以对,都怪那臭不要脸的岐云误导他,说什么睡不睡的!
风衷气愤难平,背对着他蹲在一边生闷气。
她天生借助大神精血而生,根本无法像凡人那般修仙,就算可以,以如今人间的现状,只怕要耗费数百年。本就苏醒晚了,哪能再耽误那么长时间?
奈何凡人身躯不足以直接承受神之精血,必须要先融合,而融合需要互补,唯有阴阳方能互补,所以只能选择男神仙的精血。偏偏她身为种神,自己的血一旦与男神仙的阳血混入蓝玉瓶就必定会留下后嗣,此乃法宝之力,她也无可奈何。
无婚而有后本让她觉得不妥,但想起当初女娲大神因为四方部族无后,也曾用自己精血为他们培育了后嗣,乃功德一件,这才稍稍释怀。
成仙也需要功德,三界至今无所出,她身为种神为天界留下新生神仙也算是件功德吧。
如此方才说服了自己,她仔细挑选着人选,还要询问其意愿,慎之又慎。不想今日居然被当成那等不知羞耻之徒,曦光算是她最信任的人了,竟也这般想她,她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曦光小心翼翼地挪了过来,伸指戳了戳她的背:“别气了小种子,我也是听别人乱说的,那你告诉我,这借血到底是怎么借的呗?”
风衷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那……要不我让你亲回来?”
“滚!”
“唉,这种地方,你让我滚哪儿去啊?”
风衷吃软不吃硬,曦光算是摸透了,果然这般死缠烂打温言软语道了歉,她可算是转过头来了。
“你听好了,我借的是精血,不是普通的血,神之精血依附于元神,所以借的其实是元神之力,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当真愿意。”
神仙的精血不同于凡人,依附在元神之上,是助长元神的关键,至精至纯。由精血而生的后嗣自然也继承了至纯之力,因此才有蓝玉瓶能孕育至优后嗣一说。
风衷自己便是依靠女娲大神精血而生,即使生为凡人也拥有灵力,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正因精血可以助长元神,实在太过宝贵,并不是所有神仙都愿意奉献的,所以她才会再三询问曦光意愿。
曦光好言安抚她:“你也是为人间才要恢复神力,我自然是愿意的。”
这话说得还算叫人舒坦些。风衷接着道:“我现在虽然是长生体,却不足以直接承受神血,只有先靠蓝玉瓶将你的精血与我的血融合,成熟之后才能注入我元神根基,之后便能以此助长元神,脱胎换骨。”
曦光听明白了,原来留后只是融合精血之后顺带的啊。
定然是郁途为了引起天界内斗刻意夸大了留后一事,倒弄得所有人眼里只看得见留后,不在意借血了。他也真是一叶障目了。
风衷从乾坤袋里取出蓝玉瓶:“你什么都不用做,受我主导便可。”
“好好,都听你的。”
风衷看他始终陪着笑脸,总算不再冷着脸了,盘腿坐在他对面,将蓝玉瓶放在二人身侧,咬破左手手指,并着他右手手指搭在蓝玉瓶口沿,另一手执着龙桑杖指着他眉心,忽然道:“你忍着点,会很疼。”
曦光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心道就算疼能有多疼?
谁知刚想完便觉一阵锥心之痛传遍了四肢百骸,那指着他眉心的龙桑杖似不断有生气钻入他体内,顺着后颈到天灵盖游走,仿佛生生在他元神上刮下了什么,又抽离了出去,一路顺着右臂直往手腕而去,他闷哼一声,背后冷汗涔涔而下。
风衷瞥他脸都白了,不禁加快了些速度,龙桑杖引着那股精血过了手腕,最后顺着指尖倾泻出来,正是殷红至纯的精血,与她指尖而出的血混在一起,落入了蓝玉瓶内。
蓝玉瓶霎时变幻了颜色,从蓝色褪为了纯白。
风衷收回手嘬了一下手指,看见曦光疼得满头大汗,指尖血还未止,牵过他手指也在嘴里嘬了一下,果不其然就止了血。
曦光往前一倾,一头靠在她肩上,有气无力地问:“然后呢?我们的孩儿出生后是不是就意味着融合的血成熟了?你要取他的血注入元神根基?”
风衷感觉这话似乎哪儿不对劲,可眼下只顾着端详蓝玉瓶,也没细究,随口道:“只取一滴血罢了,没什么妨碍的。”
“哦,那就好。”
风衷执着龙桑杖在蓝玉瓶口沿轻轻一抹,便用灵力为之封了口。
曦光坐直身子,抬起一只手捂住胸口:“天呐,我这是要做父亲了?”
风衷瞥他一眼:“早呢,现在你我的血刚混为一团,尚在混沌之中,还需我再用灵力注入生气才会在瓶中慢慢孕育成型。”
“哦,早说啊,亏我还演得起劲。”曦光又软了下去,真疼啊!他嘶了一声问:“那你打算何时注入生气啊?”
风衷将玉瓶收入乾坤袋:“急什么,等到我借够了精血再做不迟。”
曦光眉心一蹙,没再做声了。
风衷掖了掖怀间,稍稍舒出口气来,起身在四周走来走去,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