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路上时不时就脸红一下的小弟,他已不忍直视了。
啧!
指不定心里偷乐了好多回了。
没想到,小弟竟然娶的是这样的媳妇儿!
可是,莫非所有的傻子好了之后,都会是像弟妹那样的?
若要真是那样,那这附近一带的傻子,估计以后要行情看涨啊!
*
南山乡这个地方,陈道岩听过,也来过,但是基本就是在小河附近地带徘徊,那下坳村却是一次都没去过。
一行人一路走,一路打听,等最后终于来到了之前那位指路的老汉所说的山脚,他们不由地振奋。因为没错的话,翻过这座山,他们就该到地了。
但山路一开始很明显,可走着走着,竟然就淡了、没了,到最后,一行人在林子里钻着,都有点晕,也有些发憷。
他们这地方,从不缺各种鬼怪传说。而人死之后,土葬的形式,更是为这些鬼怪传说增添不少谈资。这年月,死了人,不讲究的,随便找个地儿,就把人给埋了,或者就近给起个坟包;讲究点的,就在山上盖座正正经经的坟墓。
他们这一路走来,坟墓、坟包见了不少,有些因为年久失修,墓穴都败落了。黑幽幽的洞口里露出黑漆漆的棺材板子,哪怕他们是阳气十足的男人,也不由地心里有些打突。
陈道西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有些焦躁,“该不是那位老汉指错路了吧?”
“不应该,那老汉能图什么呢?”陈道岩回道。
“我不是指那老头坏,而是有可能老爷子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所以一时——”
“嘘!”
蒲苇猛地厉声打断了陈道西。
陈道西吓了一大跳。他之前还担心这位弟妹那病弱的身子骨扛不住,会拖他们后腿,可后来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这一路走来,她一直沉默寡言,就连小弟示意要拽着她走,她都没让。连经过那些会让女人害怕、尖叫的坟墓,都没见她变了脸色。
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现在,她突然这个样子,难道是……
都说女人对那种东西敏感,莫非……
她眼睛转了一圈之后,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竟然扭头冲他们一笑,说:“你们听!”
那笑容,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邪性,看着怪瘆人的!那眼睛更是突然之间亮得过分,黑乎乎的,恍若抹了一层油,越发邪气四溢!
陈道西腿一软,挂在肩头扁担上的那担米跟着晃了晃,差点让他跪倒在地。
“听……听什么?”他咽了咽口水,吓得眼睛都有些直了,根本就不敢往不该看的地方看,而是只盯着蒲苇。
蒲苇却是没答应,只是竖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唇边,示意众人噤声,然后凝神的样子,好像又在听什么。
她这样神神叨叨的样子,就连陈道岩两兄弟都要怕啊!
也就只有当兵的陈道南,咬紧牙关,轻轻放下挑着的大米,然后犹如猎豹似地扑向了蒲苇,将她紧紧抱住。
“苇苇。”
他凑到她耳朵边,小声地喊,用男性的阳刚,尽他所能地去护着她。
然而,她嫌弃了。
“别吵!嘘!”
他慌,将她给抱得更紧。
如此,过了足足一分多钟,她才兴奋地一拍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那里,那里有东西!”
妈啊,求你别说了!
陈道南还没表示,陈道西吓得想哭了。他后悔了,就说女人最容易招来那些东西,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带她出门。
然而她下一句,差点没噎死他。
“肉!我们有肉吃啦!快,南哥,快打死它们,是鸡!肯定是鸡!快快快!肉肉肉!**鸡!”
见陈道南还抱着她,蒲苇就着急,使劲扭扭身子,推了他。
“快啊!”
陈道南这心情,也跟过山车似的,起伏得厉害,忍不住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没听到吗,鸡叫声,就在那里!”说完,她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大家下意识地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盯了一会儿,才看到远处的丛林间,似乎有彩色的东西在时隐时现。等听到一声微弱却明确的“咕~”声后,这些人的眼睛,唰地一下,全部锃亮了!
肉啊,这可是肉啊!
谁不稀罕呢?
可是怎么抓?他们根本就没有趁手的工具!
“用石子啊!”蒲苇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傻了,“用石子打,打死了就成了!”
对啊!
他们怎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