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公主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更是加快了步子。好在背着老夫人的家丁是个高壮有力气的,三两步的又追了上去。
“公主消气,现在也不是收拾她的时候。”
“你闭嘴!”铃公主的厉声喝道,“再跟着我,信不信本公主叫父皇抄了你这俞府!”
家丁顿时就惊在了原地,差点儿没手软的把背上的俞老夫人给摔下来。老夫人亦是愣了一下,也不敢再叫人往前追了。
铃公主往前跑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看见她去而复返,老夫人才松了一口气。
“你跟我一块儿去。”
老夫人那一口气还没完全松开,又被铃公主这一句话给急的差点儿没缓上来。“公主,要想杀童玉青,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老夫人也顾不得身边还有外人,咬牙劝着她。铃公主冷这脸,“用不着你管,你跟着来就是。”
小祖宗都发了话,老夫人只能跟着去了。到了小院儿门口,铃公主站在外头却不见去了。家丁把老夫人小心的放下来,铃公主开口说:“一会儿你把俞翀拖着,别让人进屋。”
老夫人虽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但想到院中还有两个下人,怕会生事端,就叫家丁又去叫了几个人来。
铃公主走到院中,稳了稳心神,张口喊道:“翀哥哥。”
屋里的俞翀听见这么一声,俊美的脸顿时又沉了下来。童玉青回到小院儿之后紧绷的身子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而有孕的人本就嗜睡,她这一觉竟然睡得格外的沉。
饶是如此,俞翀还是捂着童玉青的耳朵。如果再被童玉青听见这一声称呼,她心里不知道又得气成什么样子。
“翀哥哥,你要再不出来,我可就进去了。”
铃公主紧握双拳,又往前走了几步,声音也更加的提高了些。
俞翀起身,身形一闪就已经到了门口。他把房门打开,一眼就看见了院中的铃公主和老夫人。怕外头的动静惊扰到童玉青,他走出来,顺手拉上了房门。
铃公主心里头难受至极,他这是什么意思,防着她去找童玉青的麻烦?
他的余光瞥见被两个家丁挡住的子华,隔着距离,他能看见子华唇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俞翀眉心一跳,“公主有事?”
铃公主咬着苍白的唇,她摇头,又点点头。“我只是想要看看你。”
他拧起了眉,“那公主已经见过了,你可以走了。”
“翀哥哥!”铃公主都快要哭了。“你就不能再叫我一声铃儿么?”
俞翀抿唇不语,只是那副冷漠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铃公主心痛难忍,往他身后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又与俞老夫人对视了一眼。
老夫人会意,缓步走上到俞翀跟前,突然速度极快的抓住了俞翀的胳膊。俞翀厌恶的把手收了回来,他心里厌恶老夫人,老夫人又何尝不是。她这才刚松了手,接着有个两个高壮的家丁过来,如同对待子华一样,把他拦了个结实。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只是冷笑一声,又吩咐家丁把人看好。不见庆安,又问了一句:“怎么不见庆安?”
子华一脸委屈,“大概是见你们人多势众,被吓得藏起来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倒是也没追问,只是一双眼睛,恨不得把俞翀给戳出两个洞来。
铃公主深看了俞翀两眼,越过他就往屋前走。
俞翀的心骤然提了起来,“公主要做什么?”
铃公主已经做出了要推门的动作,听见他这么问,回头苦涩的笑笑。“我倒是要看看,被翀哥哥你念念不忘的童玉青,到底是什么样子!”
最后一个字说完,她便猛地把门推开。动作太大,门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响动。童玉青被这一声动静吵醒,她懒懒的赖在被里不愿起来,听见脚步声以为又是俞翀。可等那道脚步越来越近,那道香味儿也越来越浓郁时,她才猛然清醒过来。
身后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她能感觉到有人再拽着自己的被子。提起来的心在慌乱了一阵之后突然冷静了下来,她悠然转身,对上了铃公主的眼中的震惊。
“是你!”
铃公主尖锐的声音传到了外头,让俞翀心口一窒。
“让开!”
老夫人冷哼一句:“俞翀,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的,若是再惹恼铃公主,恐怕童玉青这条小命可就丢在你手里了。铃公主虽然看着是天真可爱,但是一个在深宫内院里长大的人,能天真可爱到哪里去?”
俞翀浑身一震,目光紧锁屋内。
屋内的童玉青已经起来,慵懒的坐在床榻上。铃公主怒从心起,更被妒火燎原,伸手就要把她拽下来。
“这是翀哥哥的床,你凭什么睡在上头!”
童玉青反手把她推开,冷着一双眸子。“我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不能睡在上头。我不能睡,难道铃公主想睡?”
一语中的。
铃公主脸上一阵红白,她有些崩溃,指着童玉青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你不是李云清么?你不是我七哥的准王妃么?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了童玉青?”
外头的几个人猛地震了震,俞翀这才想起刚才铃公主来时童玉青的不适,原来是因为铃公主在七王府中早已见过她!
老夫人更是吓得脸色苍白,不敢置信的往门口蹭了蹭。
童玉青是成子睿的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