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张家小姐的手已经朝着她脸上的面纱伸了过来,俞翀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时,童玉青已经稳稳的截住了那一只手。张家小姐本在气恼时候,突然瞧见她手腕上带着的那只漂亮桌子,立刻显出贪婪来。
“还说没偷?你手上戴着的这只镯子就是本小姐的!”
张家小姐的声音骤然高了好几度,门外头凑热闹的百姓各个都听见了。
童玉青毫不客气的将张家小姐的手腕甩开,重新把那支镯子亮出来。“你说,这是你的?”
张小姐气势更盛,更对那镯子势在必得。“这分明就是我的!拿来!”
说时迟那时快,张家小姐的两只手朝着那只镯子就抓了过去。童玉青也不闪躲,就这么凉凉的看着她。
只见一道身影轻轻一闪,张家小姐整个人直接甩出了人家的铺子,落地后两眼一翻就晕死了过去。由她带过来的一众家丁吓得脸色煞白,一伙匆匆把人抬走,一伙儿又直接冲进来。
俞翀立在童玉青跟前,双眸含着冷怒。
“张太尉家的?好,很好。”
“住手!快住手!”掌柜的匆匆赶来,一眼就瞧出俞翀的不凡气势。再细一看,又觉得自己像是见过,心里再一想……
掌柜瞬间瞪直了双眼,这不是一年前与铃公主来过铺子里的俞家二爷么?这俞家不是已经灭门了么?那这俞二爷……
张太尉家的家丁气势汹汹,势要拉着他俩去见官。向来精明的掌柜只晓得愣怔的看着俞翀跟童玉青,根本就拿不出主意来。
“要报官府?那便去报吧,我们就在这等着。”
俞翀扶着童玉青坐下,又喊来掌柜,让他算算之前被打碎的玉器到底要赔多少。
掌柜的浑身一颤,有这么一瞬间,自己是真的不想要这些银子了。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我夫君又不是吃了你。”
“都是小银子,算了吧。”
童玉青眉梢一挑,“那可不行,外头这么多百姓看着呢,你今天若是不把银子算清楚了,下回人家也摔了你东西,你要不要人家赔?”
掌柜一时语噻,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便低头算下了这笔账。
“公子夫人,那些玉器总共是三千六百七十八两。这七十八两就算了,抹了。”
俞翀颔首,“掌柜的大方。”
掌柜的悻悻笑笑,等了片刻却不见他掏钱。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问:“公子,这银子……”
“哦,我倒是忘记了。”俞翀拿了掌柜的纸笔,写了两句话又再递给他。“你把这个送到宫门口,就说是我俞翀写的,到时候宫里自然会有人给你拿银子。”
俞翀!
掌柜的惊得差点儿从凳子上滑下去,哪儿还敢伸手接这张字条。
当初俞二爷跟铃公主,俞二夫人跟七王爷的事情可是传过一阵的,虽然那些话被压了下来,但发生过的事情总不会有人忘记。掌柜的是聪明人,这银子,他哪儿还敢收!
京兆尹接到消息带人正要赶过去,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只见他亮出一个自证身份令牌,说这事儿不用管,之后便匆匆离去。
京兆尹恭恭敬敬目送那人离开,便叫自己的人都散了。
“大人,刚刚那人是谁?那令牌又是哪家大人的?”
京兆尹面色凝重,“那是,皇上的暗卫。”
童玉青跟俞翀两人老神在在的赖在人家铺子里,几乎将人家铺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看了一遍。
张太尉家的家丁等了许久也不见官府的人来,便又再叫人去请了,谁知传来消息竟是京兆府不管。不仅如此,就是张太尉也是急匆匆的就把自家家丁给叫了回去,从始至终都没提过自家女儿打坏了人家东西的事情。
“没劲儿。”
俞翀轻笑,“还没玩儿够?走吧,我带你吃点儿东西去。”
童玉青站起来,指着那一把银梳说:“夫君,你给我买这个。”
俞翀大气,拿出一张银票来放在银梳的位置,拉着童玉青就这么离开了。
掌柜的松了大口气,“这两个祖宗可算是走了。”
伙计拿着那千两银票,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掌柜的,这银票买梳子是够了,但若是赔偿……”
掌柜的烦躁的把银票抢过来,“赔什么赔,都是祖宗,我敢让人赔么?”
宫中。
首饰铺子里的事情才刚刚发生就立刻有人把消息送到了宫里,只是成子睿从那宅子回来之后又酩酊大醉了一回,不仅没去早朝,更是到这会儿都还没醒。
凌风在寝殿外等了又有半个时辰,才听见成子睿喊人进去服侍的声音。殿外同样候着的小宫女刚要推门,凌风就朝她前头一步直接推门进去,再把小宫女直接挡在了门外头。
“皇上。”
“何事?”
凌风一扫墙壁上挂着的那张画像,说:“刚刚有消息,说童玉青与俞翀在京城一家首饰铺子里与张太尉家的小姐有了冲突。”
“张太尉?”成子睿坐在龙榻上,两腿稍稍分开,两只手就撑在床沿上,胸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精干的胸膛,整个气势冷冽威严又带着几分诱人的味道。“可有伤到她?”
“张家小姐似乎要对童玉青动手,被俞翀一脚踹出门外,晕死了过去。张太尉家要报京兆尹,被我们的人拦了下来。张太尉似乎也收到了消息,已经把堵在铺子外头的人给叫回去了。”
成子睿冷哼一句:“他倒是个拎得清的。”顿了顿,他又对凌风说:“从头到尾,你再说一遍。”
凌风从头到尾的又把事情给说了一遍,事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