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2 / 2)

春锁深闺 牵小牛 2415 字 1天前

俞翀这一声问确实是难住了大夫,人家给了大笔的银子直接把他带到这里,根本就没交代他要怎么说。这会儿人家问起,他该如何作答?

“是,前面就是我桂南坡,虽然人不多,但好歹有个照应。大夫不如……”

秀兰的话还没说完这大夫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下来。“这事说来话长。年轻时途径此处重伤不愈,碰巧路过一位赤脚大夫,用草药将我治好。现在我已是这般年纪,名利钱财什么都看开了,只想要回到这个地方,还个恩情而已。”

俞翀听得有些好笑,若是童玉青在此,定会骂上一句:说的好听,其实全是放屁。

他这几日常常来往京城和桂南坡,什么地方有人家他还不知道么?若非成子睿那些暗卫,这荒郊野外的怎么可能在短短两日里就能盖上一间茅草房来。

俞翀看破不戳破,看看又渐渐阴沉的天色,喊着松伯和秀兰就走。松伯想起还在家中的童玉青,便客气的与大夫打着招呼。

“我家里还有个儿媳,七个多月的肚子,到时候若是临时有事,我便叫我这儿子过来接大夫过去。”

大夫一脸为难,“我不出诊,要看诊还是得到这里来。”

“大夫放心,我家有马车,诊金也不会少你的。我儿媳月份大了,这路上又不好走……只得麻烦大夫了。”松伯给秀兰打了个眼色,秀兰将一个钱袋直接放在桌上,搀着松伯就走了出去。

门外一直等着的俞翀伸手搀住松伯,“爹,慢点。”

松伯浑身一颤,就是秀兰也吓得一跳。

松伯不过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俞翀和童玉青的身份,先前两人还住在他家里,自然就把俞翀当成了自己儿子,童玉青自然就是自己的儿媳。没想到这话让俞翀听见……

他何德何能!他有什么资格!

松伯双腿一软,朝着俞翀就要跪下去。“小少爷……”

俞翀将他稳稳扶住,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叫一声爹,你当得的。”

松柏摇头,哪儿敢受他这一声称呼。

“我们先回去,青儿和帜儿还在家里等。”

秀兰也在旁边劝着,松伯这才没坚持,由两人搀扶着回了家。到了家门口,秀兰才一拍脑门,“我应该先给爹买药的。”

俞翀往四周看了一眼,“不碍事,我一会儿去买就是了。”

“不用不用,帜儿一直吵着要去京城,我正好带他去逛逛。京城里哪个稳婆最厉害我都打听过,我这一趟过去顺便找找人。女人的事情还是女人来,你们男人不懂。”

松伯要在一旁帮衬着,俞翀自然就不好推辞。他看看外头泥泞的路,只得说:“要么今天就算了,你们明日再去吧。”

外头又下起了蒙蒙细雨,两人又陪着松伯说了一会儿话,等外头的雨停了才又要回家去。泥泞湿滑,纵使俞翀把童玉青扶得再小心,她还是不小心的滑了一下。俞翀动作极快的将她抱住,看着她脚下被划出去的长长痕迹,沉下脸色。

“就你现在这个身形别人根本扶不住你,以后我不在,你连家门都不要出。”

童玉青心有余悸,乖乖点头。“这几日你也别出去了,松伯的药交给那些人去买就是了。”

俞翀有些不悦。“你倒是不客气。”

她笑得眉眼弯弯。“我看他们也闲得要命,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才好。”

俞翀没再说话,只是把她扶回屋里的时候顺手就把那张药方放在了门口。等片刻后再出门的时候,药方早被人拿去了。稍晚一些,门前就多了几副药,上头还用字条贴着每日的用量和其他的嘱咐。

等吃晚饭的时候俞翀把东西递到秀兰手里,秀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又去京城了?这种小事我们来就成了,二爷你这么见外做什么?”

“嫂子,是他见外还是你见外呢。”童玉青接下秀兰接下来的话,“你什么时候要带俞帜去京城玩直接驾着马车走就是了,但是这药可等不了。”

秀兰不禁红了眼眶,“要说起俞帜他爹,做的恐怕还没你们俩好。”

童玉青愣了愣,替她擦去眼角的泪。“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了。嫂子我来帮你做饭吧,咱们今天吃什么?”

……

第二日,秀兰带着俞帜去了一趟京城,回来后就说已经找好了稳婆,价钱也谈好了,到时候直接去接人过来就行。

日子过得快,这一转眼,一整月就过去了。桂南坡的雨停了,京城却又连下了好几天,梁月熙千防万防的,还是着了风寒。

因为怀了身孕,许多药材她都不能用,只能用些温浅的方子,效果来的极慢。成子睿终于是下了命令,让姿月过来给她诊治。

姿月过来这么久就只在回京城那一日见过成子睿,虽然此次她是去给梁月熙诊治,但心底还是揣着对成子睿的念想。殊不知,踏进梁月熙的殿中看见的不是成子睿,而是竹云。

姿月的神情瞬间就冷沉下来。

怎么哪儿都有她!

竹云也不见礼,直接走到梁月熙身边。梁月熙还没说话,她身边的宫女倒是趾高气扬的开了口。“你这人怎么不懂规矩?两位娘娘都在这里,你不会行礼是不是?”

姿月咬咬牙,不得不放低了姿态。“姿月见过两位娘娘。”

梁月熙瞥了那宫女一眼,压着发痒想咳嗽的嗓子说:“从来都是方御医来给本宫看诊,怎么今日来的是你?”

姿月藏在袖管里的两只手紧紧握住,面上却平稳的根本就看不出任何不满。“方御医一直看不好,皇上就让我过来了。熙妃娘娘把手放在诊包上,我给你把脉。”

梁月熙看了竹云一眼,这才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姿月把了脉,心中做了判断,临收手时突然动了别的心思,又多把了片刻。查探到心中所求时,姿月脸色微变,神情比看见竹云时要更加冷沉很多。

“你诊出来没有?”小宫女见她只会发愣,便提醒了一句。

姿月把手收回来,让人拿来纸笔,写下药方。“我这方子比别人的要猛一些,娘娘服药之后会瞌睡半日,等流了一身汗后这风寒就能好了。”

她写好了药方,却直接将那张纸递给了竹云。

“若是没别的事情,姿月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