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的离开使得布雷德顿时压力倍增，现在他需要一个人同时应付所有方向的敌人。脚下动得更快，拳头一次次弹出的破空声绵密地串成了节奏轻快的拍子。

那边浩克和憎恶的战场范围不断扩增，一分钟内他们的动静已经闹到了三条街以外了。从奥斯大厦顶端向那个方向望去，还能看见倒塌的楼宇和不时超过楼顶高度的汽车，只在视野中升起转了个圈儿就重新落下被林立的楼房遮挡住了，让人禁不住去想象它从这样的高度摔落到地面上粉身碎骨、汽油横飞的场景。

托尔和红浩克的战斗当然也是拆迁队级别的。雷神托尔激战之处毫无意外地飘着满天乌云，不，是翻滚的雷云。托尔的锤子与红浩克的拳头每一次激烈的交击，半空中就会划下一道苍蓝的雷电，将地面万物映衬的惨白。

近乎透支的战斗，布雷德每一次将神速力直接通过拳头吐出都是一次体力的消耗，成千上万次的弹射让他的手臂近乎痉挛。两手指关节破了又破，手骨碎了又碎，却依旧仅仅靠着一口气的意志撑下来了。

宛如一个世纪漫长的三分钟，就算没有动用超速的意识也极其漫长。

“供电系统恢复。”

似乎经历了极其漫长等待才终于响起的女声，这一句话还没有完整地说完，布雷德已经闪身来到了操作台前，用脱力的巴掌拍下了发射按钮。

“嗖！”

蓝色的光箭刺破苍穹，在高高的天际之中横向绽放。如果说那是烟花的话，一定也是自纽约建成之后这座城市的空中放过最大的烟花了。湛蓝的，扩散开，向下沉降，如同张开的一个锅盖，意图将纽约市盖在里面。

潮水般的怪物们停止了动作，眼珠里戾气渐渐退散，灵魂逐渐清明。

然后，他们接二连三地跪倒，捂着脑袋，弯下腰，痉挛着、挣扎着。一阵痛苦的蜕变，人们终于取回了自己的肉体。

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布雷德扭过头，正好看见憎恶犹如一颗土黄的流星刺穿夜幕。只不过这颗流星是逆着正常流星的轨道向上飞去，毫无疑问是吃了浩克全力一击的结果。

另一边，空中的雷云愈发密集。闪电聚集在同一时刻，围成了一圈雷电之柱，从天空的尽头向地面狠狠扎下。托尔的大招从来都是这样声势威猛，这一下更似有着雷动九天之势，轰顶的雷电集中在一个点上，在自然的威势前五米高的红色巨人显得是那样渺小。

以波浪形势张开，街道上无人的车辆都被掀得立起。不知是不是被电击得神经麻痹的红浩克跪倒着，喘息着，浑身冒着“滋滋啪啪”的电弧。

“结束了，罗斯！”托尔大喝。

“你是......对的。”红浩克被电得打卷的舌头发出厚重的鼻音，“刚刚你的电击过载了操控我神经的连接装置。我们必须赶紧摧毁首脑的伽马发射器，我知道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