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2)

肉摊老板哪见过这场面?连哼都没哼,顿时就吓昏过去了。

我心里觉得有问题,但嘴上还得安慰他说你是幻觉,平时你不总说世上没有鬼,也不信邪吗?肉摊老板躺在床上,浑身瑟瑟发抖,现在改成罗姨照顾他了,又敷毛巾又喂水的。我想着刚才肉摊老板说的话,那句“别碰我”明显应该是在警告我,可为什么转移到肉摊老板身上去了?

不管怎么说,看来那只箱子还不能打开,我只好给方刚打去电话,问他该怎么办。方刚说:“那你就不要动啦,和那洋房的东家说一声,让阿赞师父去上海当地施法解决,费用方法我尽量给个优惠,要是找阿赞tam的话,大概要收二十五万泰铢,我和你的利润看着加。”

我把罗姨叫到客厅,将情况一说,把价钱抬高了两万,报价七万块钱。罗姨也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给东家康老板打越洋电话。我和康老板直接对话,把这两天闹鬼的事和我的分析讲给他听,康老板却说:“田先生,说实在话,我是个无神论者,从小接受的也是无产阶级唯物主义教育,没觉得这世界上有什么鬼怪和冤魂。之前是罗阿姨非说有鬼,我出于对她的信任,不希望换成别人帮我看房子,就付了两千人民币给您当辛苦费,其实我是不信那些事的。倒不是我出不起那七万块钱,只是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很抱歉。”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好把电话交给罗姨。罗姨在电话里苦苦哀求,但康老板不为所动,最后罗姨也只好作罢。我劝了劝她,说一会儿就去火车站买明天的火车票回沈阳,要是这洋房仍然闹鬼,你就辞职了吧。这份工钱该着不让你赚,也不要强求,罗姨很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肉摊老板在房间里睡得很沉,我要去买火车票,罗姨非要和我同去。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帮我出火车票的钱,我也没拒绝,心想这是原本说好了的,你出就你出。

在一家车票代售点,我买到了次日回沈阳的票,乘出租车往回走的时候,刚拐进巷子口,出租司机就说:“先生,能不能换条路绕过去?要么你们就下车吧,走路过去。”

我奇怪地问为什么,出租司机指着前面:“你看,那里都被人给堵住了,汽车根本驶不过去啊!”

我和罗姨仔细一看,前面确实聚了好几十人,把路堵得死死的。罗姨说:“他们好像都围在我家门口呢?”我俩付钱下了车,果然,那些人都围在洋房的铁栅栏门前,仰头看着什么,边看边指指点点。我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跨坐在三楼左侧卧室窗外的拱型铁栅栏上,正是肉摊老板。

第0117章 女仆上身

围观的一个老太婆说:“噢哟,这个人怎么回事,要跳楼还笑得出来,不会是神经病吧?”

我仔细一看,此时的肉摊老板果然面带微笑,双手往前伸。嘴里大叫:“秋凤,你慢点走啊,等等我,秋凤你等等我!”我大惊,之前饭馆老板娘给我讲旧事的时候,说十几年前那个曾经从三楼跳下摔断腿的男人,也是这样的面带微笑,也是喊着和秋凤有关的话。

我和罗姨连忙掏钥匙打开铁栅栏门,罗姨仰头大叫:“喂,你在干什么?”

“快回去,危险!”我也高喊。

肉摊老板显然根本没听到,上身前倾。看样子随时都要迈步出去,目光平视,好像在对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我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根本什么也没有。我告诉罗姨快进屋上楼去拉住他,我在下面看着。罗姨前脚刚冲进洋房大门,肉摊老板就笑着说:“秋凤。你真好。我来啦!”说完就朝前跳下。

围观的人发出惊呼,我下意识跨上前伸双手去接,其实这是个很危险的行为,很有可能人没救到,自己也会受伤,但当时根本没时间多想。肉摊老板沉重的身体猛地压在我身上,把我也给压倒,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大脑“嗡嗡”乱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罗姨和韩玲坐在旁边,急切地看着我。我胸口又疼又闷,动了动胳膊腿,似乎没什么事。经过询问才知道,肉摊老板跳下来砸在我身上,造成我轻微脑震荡,但别的地方还都好。但肉摊老板都没那么好了,他双腿股骨全部骨折,颧骨也摔裂了。现在还在监护室里没出来。但我还算是救了他,如果不是我挡着,他很可能摔得更重。

而韩玲听到消息,用最快速度乘飞机赶到上海看我。肉摊老板的家属一口咬定是罗姨给推下去的,还报了警。警察介入后经过调查围观群众得知,我和罗姨当时都在屋外,肉摊老板跳楼的时候,屋里根本没人,也就排除了我和罗姨的嫌疑。而且围观群众中有几个人都在本地居住多年,十几年前万家老洋房跳楼事件发生时,他们碰巧也在场。把当时的事一说,警方也觉得无法解释。

罗姨给东家康老板打电话,把事情经过一说,康老板也觉得事态远比他想象的严重得多,于是特地委托他在上海的堂哥出面,全权处理此事。

康老板的堂哥夫妻俩来到医院看望我,我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尤其是有关“秋凤”的事对他们讲了一遍。康堂哥的老婆张大嘴,表示难以置信,康堂哥说:“罗女士是个好人,我堂弟没出国之前,我经常去他家作客,罗女士烧的菜很好吃。但我和我堂弟不一样,我并不是无神论者,对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是抱有敬畏之心的。那田先生,您看这个事情要怎么解决才行得通?”

我告诉他:“我在泰国认识很多阿赞师父,他们都有与阴灵沟通的能力,也可以施引魂术驱赶或超度,可以让他们来试试。成功的话要收七万元人民币,如果不成,也要付一些差辛苦费和路费,大概两万左右,先交两万定金,我这边就开始联系。请您转告一下康老板,让他尽快拿主意。”

“不用请示,我做主了,就这么办!”康堂哥把手一挥,“钱随时可以到位,等过两天你出院,咱们就开始操作。”

因为没大事,两天后我就出了院,和康堂哥一起来到银行,将两万元人民币汇到方刚账户上。为避免再次麻烦,我、罗姨和韩玲都暂住在宾馆内。

三四天之后,方刚和阿赞tam就到了上海。在宾馆落脚休息一天,次日午夜将近十二点钟右,我们几人与康堂哥夫妻和他儿子再次来到洋房。阿赞tam刚进客厅,就把手伸出来,手心里抓着一大串黄色的珠串。

这种珠串之前在邦南隆驱我体内阴气的时候,就见阿赞师父用过,事后老谢还特意告诉我,那串珠子是用死人骨头磨制而成的。这死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阿赞师父或者横死之人的骨头。这种人骨制成的法器在世界各地叫法不同,中国大陆的大乘佛教叫“舍利”,西藏密宗佛教叫“嘎巴拉”,而东南亚则称为“宾灵”。

阿赞tam站在客厅里,嘴里念诵着一些经咒。康堂哥的儿子站在我身边,低声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他在念一种能驱鬼镇邪的咒语。”

康堂哥的儿子笑了笑,明显不太相信。大家走进地下室,我指着最里面那口箱子对方刚说:“就是这个,我还没来得及撬开。”方刚左右看了看,对康堂哥的儿子说:“看你身强力壮,不知道有没有力气,你能用这个把箱子上的锁撬开吗?”

年轻人满脸不屑:“这有什么不能?”说完操起撬杠,把尖头插进铜锁中央,准备开始撬锁。在撬之前,他回头看着父亲,康堂哥点了点头:“动手吧。”年轻人双臂刚要用劲,忽然头顶的天花板传来一声巨响,低闷无比,震得大家耳朵嗡嗡乱响。把我们都吓了一跳,韩玲和罗姨更是叫出了声。

“什么声音?”我大惊。我们连忙跑上楼梯,顿时傻了眼。本来放在客厅南侧靠墙的那个德国实木大落地钟居然倒在地上。

康堂哥问:“这、这是谁干的?”他儿子跑上楼,几分钟后又下来,说楼上两层都仔细找过了,没有可疑人。铁栅栏门和洋房大门都从里面锁着,外人根本进不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康堂哥的儿子加上方刚三个大男人,才勉强把地上的落地钟给扶起来,碎玻璃哗哗往下掉,纯铜的摆轮也裂了,钟盘上的零件掉了不少。这钟起码有两百多斤,凭一个人的力量,就算想推倒也不容易。康堂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天!”

阿赞tam说:“有某种声音告诉我,不能随意打开箱子,除非我们可以让它的仇恨平息。”

除了我和方刚,谁也听不懂阿赞tam的泰语,方刚翻译给大家听,罗姨害怕地问:“它有什么仇恨啊?”

大家再次回到地下室,阿赞tam念诵了一会儿经咒,指着罗姨:“你站到这里来。”方刚翻译给她听,罗姨表情很害怕,紧紧抓着韩玲的胳膊,迟迟不过去。我劝她说没事,只要听阿赞师父的,肯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罗姨极不情愿地站了过去,阿赞tam把手里的宾灵珠串戴在她脖子上,再让大家后退到角落,开始念诵经咒。韩玲抓住我的胳膊,低声问:“我老姨会不会有危险啊?”

我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只是附个身而已。”

“附、附什么身?”韩玲问。

我说是鬼附身,韩玲吓得张大了嘴,就在这时,听到罗姨喃喃地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大家都惊呆了,罗姨说的话完全变成了江浙口音,身体也开始倾斜,好像随时都会摔倒。韩玲要上去扶,被我拽住,示意她镇静。

方刚低声和阿赞tam说了几句话,又过来对我说:“你对事情比较了解,可以和她沟通,顺便问她一些问题。”

这正合我意,于是我问道:“有什么不明白?快说出来吧,我们帮你。”

康堂哥的儿子疑惑地问:“她说话的口音怎么还变了?”方刚一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第0118章 阴灵的悲伤

我继续问:“先别哭了,把事情都说清楚,今天大家肯定为你解决。”

罗姨面无表情,像电脑录音似的低声说:“明知道我怀孕,为什么还要杀我,我已经准备回老家。还发誓不会说出去……”这话让所有人都觉得意外,方刚低声把她的话简单翻译成泰语给阿赞tam。

我两条腿直发抖:“谁杀的你?”

“就是他……”罗姨仍然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