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主要是帮佩戴者做事,升官、发财、锁心、旺事业和人缘、保平安之类的。法师们会把那些无法投胎的灵魂加持进佛牌里,让它保佑佩戴者达到愿望,能给自己积累福报。达到一定程度,阴灵就会继续转生,而你也算是帮它投了胎,两全其美。”
“原来是这样,泰国佛牌我是真不懂,听了你的介绍才明白。可是……”刘女士可怜巴巴地说:“田先生,我手中只有三万泰铢,前些天我丈夫还逼着我给他家里寄过去。实在拿不出余钱了,你看还能再便宜些吗?”我说再考虑考虑。
挂断电话,我问老谢能不能便宜,这家伙差点噎着:“三万泰铢难道还嫌贵?田老弟,这块佛牌也算限量版,当初只做了二十几块,现在全泰国都找不出十块。要不是以前我欠你人情,这块牌还真不想出手。”
“我知道,这个客户挺可怜的,全部家当只有三万泰铢,那我就没赚头了。”我回答。
老谢恨铁不成钢地说:“可以不卖嘛,你的生意网那么广,还愁以后碰不到有钱的客户?到时候卖个五六万泰铢也有可能,为什么偏偏要卖给这个穷人?”
我叹了口气:“这客户和阿丽很像,也是怀孕的时候丈夫出轨,她想挽回锁心,但家里没什么钱,所以我挺同情她的。”
老谢“哦”了声:“是这么回事。田老弟,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做生意赚的是钱,千万别做平本生意,除非极特殊情况。像这种客户以后天天都能遇到,你同情得过来吗?”
这道理我当然懂,只是总会心软,于是只好转告刘女士,最低三万五千泰铢,或者我再帮你找找别的佛牌。
刘女士却说:“田先生,我觉得阿丽的命运和我这么像,也算是一种缘分。这样吧,我再想想办法,凑一凑钱,到时候我们能见面交易吗?”我本来是不打算送货的,但这位刘女士有几个月身孕,家里又穷,我就同意了。等和老谢吃完饭,我直接取出三万泰铢交给老谢,这块阿丽女大灵的牌确实很邪,就算刘女士不要,也不愁脱手。
几天后的中午,我收到刘女士发来的短信,称三万五千泰铢已经凑齐,麻烦我去华欣一趟,并把地址发给了我。罗勇和华欣都是海滨城市,乘船倒是很方便,只是比火车和大巴都慢得多。横渡曼谷港用了三个多小时,来到华欣某度假村的工地。
一个女人挺着大肚子,挎着包站在度假村大门口,虽然没见过,但很明显她就是刘女士。打过招呼后,她带我进了度假村。这家度假村是中国福建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承包的项目,所雇用的施工队也大多是中国人。度假村里有很多铁锌板搭成的工棚,用来供工人居住,刘女士的住所就在这些工棚内。
进到活动房里,发现刘女士的家简单得几乎简陋,放眼看去,值钱的东西几乎一样也没有。刘女士给我倒了一杯白水,不好意思地说:“您别笑话,出门在外打工,能省就省。”我连忙客气,把那块阿丽女大灵取出来,打开红布包递给刘女士。
当刘女士把佛牌拿在手里的时候,忽然身体开始发抖,我刚要问她怎么了,刘女士却看着佛牌哭起来,越哭越伤心。我问:“你没事吧?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就是想哭……”刘女士哭泣着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能感觉到有个女人在向我诉苦……”
听她这么说,我才算是明白了。这块女大灵中阿丽的阴灵确实怨气很大,连我那天都有感应,刘女士是个孕妇,和阿丽情况相同,所以感应就更加强烈。她哭了几分钟,被我劝住,说再哭对胎儿不好。刘女士抽泣着说:“我丈夫每天晚上都不回家,我已经哭了近百次,都习惯了。”
她从挎包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我,我数了数,刚好三十五张千元泰铢大钞,就收进皮包中,顺口问她怎么凑的钱。刘女士说:“家里实在没有能变卖的东西,昨晚就托一个工友在附近的私人医院卖掉几血,换了六千泰铢。”
第0203章 “马杜拉”塔固
我很震惊,顿时觉得心里有愧,刘女士笑着说:“真不好意思,麻烦您大老远从罗勇到华欣。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我手里还有几百泰铢,现在就出去买点菜和肉。留下来吃饭吧。我厨艺还不错,让您尝尝我的手艺。”
“不了不了!”我连忙推辞,说还有事,就离开了工棚。在附近的一家大型超市中,买了几样滋阴补血的营养品,再返回那家度假村。刘女士还以为我落下什么东西,看到我把营养品和五千泰铢放在床上时,她愣住了:“这是?”
我说:“你怀着孕,怎么能再去献血,那不是更容易贫血吗?这些补血的东西给你补补,说实话,这五千泰铢是我这笔生意的利润,我就不赚钱了,或者你以后攒钱再还给我。”
刘女士顿时哭了。一个劲说我是好人。我又问她关于刘先生的事,她坐在床边,说:“也不知道那个越南妓女有什么吸引力,把我丈夫迷得不行,但听说她长得很普通。甚至还有些丑。有一天我丈夫回来取工钱,竟然看都不看我。我说想和他谈谈,他也不理。我气极了,就问那个妓女有什么好,能让你连怀了孕的妻子都不顾?他说,你怎么能和她比,给她提鞋都不配!说完就走了。”
我的好奇心又涌上来了,问:“那个越南妓女有这么厉害?在什么地方做生意?我还真想去看看。”
刘女士不高兴地说:“妓女有什么可看的,一提起我就烦!”我说只是想了解一下,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刘女士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工棚前面第二排那个姓吴的工友带他去的,好像是在碧武里的brt车站附近。马上要收工了,一会儿老吴回来我去问问他。那个该死的家伙,当初要不是他带我丈夫去红灯区。也不会搞成这样!”
我问:“为什么非要去找老吴?直接找你丈夫问啊。”
刘女士无奈地说:“他一收工就会用最快速度跑去大巴车站,我怎么追得上?”我把写有心咒的纸交给刘女士,告诉她晚上屋里没人的时候,把佛牌放在桌上,旁边放几块榛仁巧克力,那是阿丽生前最喜欢吃的东西。然后把心咒按照拼音连念三遍,如果念得正确,会有感应,以后就可以正常佩戴了。晚上可以摘下来放在桌上或柜子里,周围不要断了供奉巧克力就行,刘女士连连点头。
二十几分钟后,外面纷纷有工人回来。刘女士带我找到老吴,他搔了搔头皮,带着歉意地告诉我地址和按摩店的名字。
离开度假村,我乘大巴前往碧武里,半个小时就到了。已经是傍晚,这条街全都是ktv和马杀鸡。很多打扮性感暴露的年轻女人在门口或坐或站。老吴说的那家店看装修和里面灯光的颜色就很暧昧,大厅的长沙发上坐着好几名男子。我指名对按摩店老板说要一个叫xxx的越南女孩接待。老板笑了:“怎么都来找xxx啊,看来你不是泰国人,怎么也指名要找她?”
我推说是朋友介绍的,老板用嘴努了努长沙发,说可能要多等一会儿,那几位客人都是来找xxx的,正在排队。我心想,不可能在这里等几个小时吧,就说有事情想问xxx,老板不高兴地让我到某包间门口等着,等里面的客人出来,给我两分钟时间问话。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那包间门打开,有个胖男人一脸兴奋地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女孩。也就二十几岁,不胖也不瘦,长相很普通,绝对谈不上漂亮。穿着低胸的紧身裙,踩着高跟鞋。眼神无所谓,胸前挂着一条燕通符管。
后面的客人刚要进去,被我拦住,说就和她说几句话,马上就好。我站在门口,女孩问什么事,我说刘xx最近是不是天天找你,他是我工友,欠我不少钱没还,也找不到人。女孩哈哈笑了几声:“他每天晚上都在我家过夜,按小时算钱,每月初就把钱一次性付清,难怪没钱还给你!”
和她说话时,我看到五毒油项链的颜色略有加深,就拿起她戴的那条符管,发现里面既没有圣物也不是阴料,而是一条塔固。凑近鼻子闻了闻,味道很熟悉,明显是加了“马杜拉”的塔固。
这种和合塔固是专门给男女那些事使用的,配方很复杂,有草药、花粉、香料,主要成分是马来西亚一种叫“马杜拉”的特殊草药。在行房事的时候,女人要先将和合塔固在下体中插几下,再与男人同房。这样男人就会被迷上,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再漂亮的也不要。
女孩把符管夺回来,不耐烦地说:“就知道你想占便宜,找什么借口!”
这时按摩店老板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拉开:“先生,你的钞票比别人更值钱吗?快去排队吧!”后面的客人早就等不及,闪身进了包间把门关上。
离开按摩店,我明白为什么刘先生会被这越南妓女迷得要死,原来是对方用了“马杜拉”塔固的原因。在回罗勇的渡船上,老谢给我打电话问佛牌出手了没有,赚了多少。我实话实说,告诉他卖了三万五千泰铢。老谢惋惜地说:“田老弟,你这人就是太实惠,赚的太少啦!”我心想,要是说最后又退了五千泰铢给客户,老谢还不得把我笑话死。
晚上我给刘女士打电话,把那名越南妓女使用阴招的事和她说了,刘女士很生气,说现在的妓女也都这么不要脸,怪不得我丈夫被迷住。我让她别急,慢慢看效果。
第三天早晨,刘女士给我打电话,声音直颤抖:“田先生,太奇怪了。那佛牌我前天晚上就开始供奉,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冷,睡觉的时候就好了。半夜梦到有个头发染成黄色的漂亮女人对我说,谢谢我请她吃的巧克力,肯定会尽力帮我。昨天下午收工的时候,我丈夫居然回到家。我以为他是要取什么东西,可他竟然说饿了,想吃饭!我特别高兴,马上给他准备酒菜。当晚他没再走,留下过的夜,上床之后他说想做那种事,我当然没同意,大着肚子呢。结果半夜我醒来去厕所,发现他又跑了!”
“还有这种事?”我哭笑不得,对她说女大灵开始帮你了,但你丈夫已经被那个越南女孩迷了很久,一时还拔不出来,再过几天看看。
又过了十几天,刘女士充满喜悦地给我打电话,说她丈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边吃饭还会边忏悔,说不应该对我那样,以后会改之类的话。前几天发工钱,全都如数交给了我,还让我多买爱吃的东西。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很高兴,虽然没赚到她的钱,但帮助一个家庭破镜重圆,这也是好事。我每年接那么多生意,不差这一千块钱。自从睡过钉床之后,我似乎没那么贪财了。
那天,我特意从银行取出几十张崭新的百元和千元泰铢钞票,让龙婆师父在上面绘制图案和符咒。这位龙婆师父喜欢抽烟,尤其最爱非洲产的香烟。我有个客户是在约堡唐人街开餐馆的福建人,而他女儿经常来泰国旅游。于是我就托她夫妻每次都带几条津巴布韦产的香烟。我不会抽烟,但龙婆师父却特别高兴,说这种香烟比任何英美中国产的烟都好。这次我又给他送来两条,师父一高兴,帮我免费画了几十张钱母,最后还用经咒加持了很长时间。
刚把钞票收进钱包里,电话就响了,那边传来刘女士的哭泣声:“那个女人,她、她居然找上门来了!”
第0204章 阿丽的手段
“哪个女人?”我问。
刘女士很气愤:“就是那个妓女,在碧武里做按摩女的那个越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