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惹恼了兴哥,他劈手一巴掌抽在那女人脸上,骂了两句。那女人被打得脸上都有指印,人也蒙了,捂着脸把佛牌还给兴哥。兴哥将佛牌戴在脖子上,哈哈大笑:“以后我是不是就和甄子丹一样能干掉几十个啦?干你娘的!”大家也都跟着笑。
我点头哈弯地说先走了,兴哥倒了杯点儿酒递给我,我心想就算不会喝酒,这个场合也得喝,只好硬着头皮把酒喝掉,呛得直咳嗽。大家又哄笑起来,我借机边咳嗽边朝楼梯走去,后面那些人仍然在笑着。
出了夜总会,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不是热的而是吓的。我头一次对香港这个佛牌店有了厌恶,觉得还是泰国和沈阳好,沈阳没那么乱,而泰国又有方刚老谢和两名阿赞罩着,不用像现在这么无助。
刚要离开,那名染黄发的年轻男人走出来,把我叫住。我没明白什么意思,这人说:“兴哥最近不太方便,你也别和任何人透露他在这里的行踪,要是因为你出了事,惹上警察和麻烦,小心砍断你的手!”我吓得连连摆手说不会。临走的时候,此人告诉我他叫阿蟹,螃蟹的蟹,是兴哥的表弟,有什么事摆不平,可以来这家夜总会找他,只要有钱。
回到酒店已经是九点多钟,躺在床上,我还在回想刚才在元朗的遭遇。香港是个好地方,花花世界,但和泰国又有很大不同。他虽然繁华,却又能遇到更复杂更麻烦的各种人,尤其做佛牌生意,本来就是偏门,在这里就更危险了,于是我萌生了想离开香港的念头。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二十天,陈大师已经从新加坡归来,还特地请我和珊妮女士吃了顿饭。某天中午,阿权忽然来了,我看到他右臂吊着石膏和绷带,心想他不觉是在剧组受了伤,觉得佛牌没效果,来算账的吧?
阿权激动地说:“田先生,我想去泰国还愿!”我和美瑛都觉得奇怪,她问怎么回事,阿权告诉我们,他进剧组才三天,在某大厦中拍摄扔手雷的一场戏,要在几名武师扮演的毒贩中爆炸。不知道为什么,道具组弄错了炸药的分量,足足加大了两倍,结果五名武师三死一断腿,剧组也被迫停工接受香港演员工会的调查和整顿。但只有阿权伤最轻,只右臂被火药灼伤,而当时他所处的位置离爆炸点最近。
“这真是老天保佑,要么就是双刀坤平保佑我平安!”阿权都要哭出来了,我告诉他别激动,可以抽时间去泰国,到伯他隆府的瓦考奥寺还愿,那是大师阿赞仲圆寂的地方。阿权高兴地走了。
美瑛问我那个什么双刀坤平真那么厉害吗,我笑着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是泰国正牌中法力最强的几种之一,当年在每次的加持法会上,都有祖师高僧和坤平将军的僮身显灵,很厉害的。
第0432章 有古曼丽吗
又过了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新闻称香港元朗地区两帮派当街持刀争斗,死伤数十人。看到这个消息,我立刻联想到兴哥来,他的帮派势力范围似乎就在元朗那边。可我一没有兴哥的联系方式,二也不敢主动去打听。
下午的时候。那位在佛牌店请过弹壳避祸符管的警员又来例行巡逻,我拿出报纸给他看,问知不知道是哪两个帮派打架。警员问:“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扯了个谎,告诉他曾经有xx帮派的人来找我买佛牌,说是保平安的,可我怕惹麻烦。就没有卖给他。警员答应帮我打听一下,问问元朗地区的兄弟。警员口中所指的兄弟并不是黑社会人物,也不是线人,而是其他警局的同事,香港警察有把同事称为兄弟的习惯。
第二天,那名警员特地来店里找我,说那两个帮派是xx和xx帮,我一听,其中就有兴哥所在的那个帮派。警员又说。那次斗殴死了四个人,伤了十几个,死的人中有两个是xx帮派的高级人物,分别叫迪哥和兴哥。
我一听就傻了眼,等警员走后我还没回过神来。帮派名字一样,死者的名字也一样,而且还是高级人物,不是那个兴哥又能是谁!
这个消息让我寝食难安,如果真是那个兴哥在帮派争斗中被人砍死,不等于说双刀坤平没效果,他的同伙会不会来找我或佛牌店的麻烦?
在佛牌店呆了几天,每天我都精神过敏,有人推门进店。只要是个男的,看上去都觉得像黑社会,或者兴哥的手下。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找个借口暂时先离开香港一段时间为好。虽然阿赞巴登在这里,但我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于是我给陈大师打电话。称沈阳老家有亲戚生病,要回去看望,可能要一到两个月,也许用不了。陈大师让我安心回家,他欢迎我随时回香港。
在酒店前台订机票的时候,手机响起,有人给我从qq发了两张图片。还有留言:“请问,你这里有古曼丽吗?”
打开图片看,是一张摆在桌上的古曼童照片,旁边还有供奉品。因为正在忙着订票,我就没回复,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我问这人具体有什么要求。从qq资料来看,显示此人是位三十几岁的女士,家在苏州。在qq交谈中得知,该女士姓郝,做大闸蟹生意,几年前曾经被某个男人狠狠伤害过,从此对恋爱和结婚都有心理障碍,一直单身。但她又很喜欢孩子,最近在同学聚会上,有个女同学经常去泰国旅游,脖子上戴着泰国佛牌,还向大家宣传佛牌和古曼童的神奇。
某天,郝女士到这位女同学家做客,看到她家里供着古曼童,就问这是什么。女同学给她讲了什么叫古曼,她开始觉得太扯淡,可女同学告诉她,古曼童不但能保佑主人,还能和主人沟通,就和你的孩子一样。郝女士心想这女同学真是神经,以后要少理她,看着这尊泥塑的小男娃,郝女士打心眼里觉得厌恶,心想这东西也能当孩子来养,真是有病。但出于好奇,郝女士悄悄给古曼拍了照片,就是她在qq上发我的那两张。
当天晚上,郝女士做了个梦,梦到有个胖乎乎的婴儿坐在床边,委屈地问:“阿姨,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又没做错。”
郝女士觉得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过了几天,她又梦到那婴儿对自己说,过几天要和妈妈去旅游,不喜欢看到她,不要她同去。郝女士并没在意,可奇怪的事来了。
当天下午,郝女士接到那位女同学打来的电话,说她想去泰国旅游,认识比较熟的旅行社,来回才五千块钱,问她要不要同去。郝女士觉得不算贵,刚想答应,忽然想起昨晚的梦,顿时就呆住了。
难道这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郝女士在心里告诉自己只是巧合,不是真的。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还是和那女同学一道去了泰国。两人在泰国玩了三天,郝女士每晚都梦到婴儿坐在床边,气鼓鼓地撅着小嘴:“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还非要跟来?”
回苏州的路上,郝女士问女同学怎么和古曼童沟通,同学告诉她,那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不是真正听到,又像有人在耳边和你说话,但别人是无法听到的,古曼只认一个主人。供奉者要是男的,它会叫你爸爸,女的就叫你妈妈。如果供奉者太年轻,古曼也会称你为哥或姐。
女同学称:“我供奉古曼童一年多,这段时间我的生意越来越顺,你也看到了,所以我劝你也请一尊。古曼分男女,称为古曼童和古曼丽。我这尊古曼童是从一个叫田七的沈阳人手里请来,他长住泰国,很有信誉,至少在他这里没假货。”
郝女士对泰国古曼的看法开始有了改变,她心里打鼓,心想都说鬼神之说存在,自己虽然没亲眼见过,但那个巧合也是半信半疑。再想起自己的大闸蟹生意一年比一年难做,就动了心。
于是郝女士按女同学提供的联系方式,加了我的qq给我留言。我告诉她,正庙龙婆加持的古曼童从三千到六千都有,有天童和半天半地,价格的差距主要在用料上,看你能承受什么价位了。
郝女士说:“田老板,我对泰国佛牌和古曼童完全不懂,听我同学说,那个古曼童里面是有婴儿鬼魂的,那岂不是太可怕了吗?我还听过养小鬼这回事,很多人都说那东西能让人精神失常,因为鬼最终还是要害人的。古曼童里面也有鬼,是不是这样?”
我笑了:“你只说对了一半,古曼童里面是有鬼的,一般都是婴胎的灵魂,但不会害人,当然我指的是天童古曼,你那些女同学家里的那尊也是。天童古曼里面的婴灵,是具有高深佛法的龙婆师父将感应到的婴胎灵魂经过加持,再入到古曼童的法相当中去。这类婴灵虽然也是鬼魂,但其实已经皈依佛法,算是佛门弟子中的一员,受佛法约束,打个比方,好像孙悟空猪八戒等人和唐僧的关系,所以从来没听说天童古曼会害主人的。”
“那、那凡是古曼童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吗?”郝女士急切地问。
我说:“不见得,只有天童古曼是安全的,地童不行,地童就是阿赞师父用外门法术甚至黑巫咒将怨气极大的婴灵加持入古曼中。黑巫咒当然没有佛法那么强大和高深,这种古曼脾气大,也有可能会让供奉者出事,比如你说的精神错乱。”
郝女士声音都发颤:“那我女同学家里的肯定是天童古曼了?”我说没错,而且为了安全起见,我是不怎么卖地童的,除非客户指定就要地童。
听我这么说,郝女士才长吁了口气:“那我能看看照片吗?我喜欢女孩,所以最好是古曼丽的。”郝女士问。我说可以,让她等我消息。
给方刚发去短信,让他给我发龙婆都姆的古曼丽照片和报价,有位女客户想养。
次日我从香港飞到沈阳,在路上,我心想开佛牌店毕竟还是没有当牌商方便,尤其在香港这种一国两制的地方。有黑社会人物上门请佛牌,你又不能不卖。他们过着刀头舐血的日子,阿赞仲的双刀坤平再厉害,也无法保佑这种成天用刀砍人的佩戴者。一旦出了事,他们发起怒来,找到佛牌店就是个大麻烦。
第0433章 娃娃灵
回到我自己的佛牌店,王娇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连我进店坐在椅子上好几分钟,她才醒过来。看到是我,她还以为做梦,后来才知道是真的。抱着我说个没完。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看到我的佛牌店,再想起香港陈大师的店,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店里吃饭的时候,我给王娇讲了在香港佛牌店的遭遇和生活。尤其听到经常能遇到香港富豪和明星的时候,王娇羡慕得连饭都吃不下了,委屈地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也去那位陈大师的佛牌店当顾问啊,我也想见明星!”
“行啊,你在佛牌店卖货,总时间加在一起也有十几个月了,对佛牌了解多少?”我笑着问。
王娇说当然了解,我也是半个专家。我问她什么叫半天半地古曼。古墓拍婴和古法拍婴有啥区别,双刀坤平是什么来历,佛牌的喷数是啥意思。
王娇直着眼,想半天也没答上来我这四个问题。我说:“你成天在店里除了吃睡就是玩,从来没上网查过泰国佛牌的资料和信息,人的回报和付出是成正比的,看佛牌店这么轻松,你还嫌无聊,人家陈大师凭什么请你去当顾问?”王娇不说话了。
其实像王娇这种既喜欢抱怨,又怕挨累,看别人比自己强却又不服气的人相当多,我也懒得和她多说,只庆幸自己不是这种人。但在两年之后。当我的生活发生巨变时,回想起这些事,反而会很羡慕王娇,至少她活得平淡平安。
晚上在家里吃饭时,方刚回电话给我。问前阵子打电话什么事。我苦笑:“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你才想起来问。”把从老谢手里请那两条双刀坤平的和他说了。
方刚说:“我那天正忙着,你小子平时总是发短信,那天为什么不发?”我说你的忙无非是马杀鸡而已。那时我的客户就坐在桌对面,非要我当着他的面给泰国方面打电话不可。方刚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他保险柜里就有一条,还是几年前的存货。要是我要,一万五泰铢就可以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