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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秘密

果然,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江沅接着问:“她是谁?”

欲雪想了想,“我见过她,奶奶让我叫她二姑婶。虽然我不知道二姑婶是什么,娘解释了我也没懂,娘就说,下次见了叫就行了。对,我是见过她的。”

素描上是一个三四十多岁的女人,可能因为生活的困苦,眼角和面皮上的皱纹明显,面相凶悍又泼辣,穿着粗布衣服,插着木簪。她垂着眼皮,似是在看着什么。——江沅怕吓着欲雪,画得并不是凶杀现场里血腥模样,她极有技巧地还原了她生前的神态。

江沅又把另外两个年轻男子的素描拿给欲雪看,她却摇摇头,说不认得。

七八岁的欲雪不认识这两人也很正常,每一个同姓氏家族里人口众多,即便成年,全部认识的人也不多。

是的,江沅猜测,死得三人应该是欲雪爹同族的人。

欲雪的娘带着欲雪回了姜府,回了娘家,长住不回,对于欲雪的爹和奶奶来说,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他们可能来劝过,但欲雪的娘因为某些原因,依然不愿回。于是,欲雪的爹和奶奶请了同族的人撑腰,一起来了姜府。之后,因为某些原因打了起来。怒火上头,情绪上涌,出了人命,人越死越多。直到姜府死了满门,除了当天外出的欲雪和明叔。

这样也说得通,只是,太扯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就算姜府的灭门惨案真相是她猜测的这样,那姜府如今全被欲雪掌控又该如何解释?

血色瞳欲雪,死去的欲雪舅妈,为什么会复活?她与江沅说过话,神态自然,与活人无异。

江沅有些急躁,长时间被禁锢在姜府里,即便她性格再宅,也待得不舒服,她想离开了。

不,应该反过来想,姜府的一切全靠欲雪存活!

《仙剑奇侠传三》里的龙葵,因弱小被欺负的时候,分裂出另一个龙葵,强大,却能保护自己。江沅认为欲雪与龙葵一样,她弱小,但她潜意识里想让自己无所不能,所以有了血色瞳欲雪?

是了,当初舅妈见到血色瞳欲雪时,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她在害怕。她怕欲雪。

欲雪说过她讨厌舅妈,舅妈对她不好。可她一个小孩子,是无法反抗舅妈。但血色瞳欲雪可以。江沅与她交过手,她打不过她。

血色瞳欲雪是欲雪的第二人格,而且只出现在黑夜里。白天的欲雪,是正常的欲雪。白天的欲雪没有血色瞳欲雪的记忆,血色瞳欲雪有没有白天的欲雪的记忆,江沅不能确定……

“阿姨,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很奇怪呢?”欲雪疑惑地问。

江沅连忙回神,冲她笑了笑,“我在想事情,你继续去玩芭比娃娃吧。”

贺宴一直带着笑看着她,看她的一举一动,好像眼睛黏在了她的身上一样。江沅感觉自己要融在了他的视线里了,她坐到他身边,侧着头,“无聊了?”

贺宴无声摇头,只是笑。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抬头唇边,印了一个吻。“你在身边,我不会无聊。”

“那我不在你身边呢?”江沅问他,“你活了多少年了?”

贺宴:“……”

这个问题不是很想回答。

江沅追问:“一百年?”

“一千年?”

“难道一万年?”

贺宴从怀里掏出一个人界通用的身份证,拍到江沅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很是理直气壮,“今年刚二十六岁,党和国家为我作证!”

“高一认识你的时候,你说和我同岁,那年我多大来着?十五还是十六?今年我大学即将毕业,二十二岁,你身份证上变成了二十六?”江沅调侃道,“果然是妖界不可说嘛,同一个时空,你居然能生生比我大了四岁,是你长得太快,还是身份证是假的?”

贺宴语塞,忘记这茬了。

“哈哈哈……”贺小七好不厚道地大笑起来,他将洗好的一盘葡萄端到了江沅面前,“夫人您尝尝,刚摘下来的,很甜。”

紫红的葡萄,圆滚滚的,只是看着,便仿佛嗅到了那一股甜香。

“沅沅,我想吃。”

江沅随手拿起一颗,递给他。

贺宴却不接,“你剥给我吃。”

他怕江沅不愿意,又补了一句,“我受伤了。”

江沅剥开葡萄上面的皮,手托着下面的皮,指尖稍用力,将葡萄肉抵进了贺宴的嘴里。贺宴意不在葡萄,他趁机连着江沅的手,一起咬在了唇间,顿了顿,才叼起了葡萄肉,松开了江沅的手。

他动作很快,江沅几乎没来得及反应。她脸颊有些烫,听到贺宴低低的笑,便抬眼冷冷地看着他。

贺小七没有看到这一幕,接着贺宴的话,怼了自家王一句:“你是受伤了,又不是手断了,怎么不能自己拿葡萄吃?居然让夫人给你剥葡萄,王你这样很危险啊。”

“遥想当年,王你还没遇到夫人的时候,每天横眉冷对,看谁谁不顺眼,不是滚,就是快滚,戾气那么大。待在空荡冷清的宫殿里,一个人寂寞孤单,老臣真是怕您得抑郁症啊!”贺小七戏精上身,还抬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那时候,老臣揪心啊,日夜不得寐,生怕您一辈子都是只单身妖。还好啊,您遇见了夫人。王你脾气不好,说话难听,耐心没有,除了长得好,几乎没有优点,好不容易夫人看上了你,您也争点气,好好对夫人。”

“老臣看得出来,焉徐那小子看夫人的眼神不对劲,将他撵出姜府再正确不过了。毕竟那小子长得貌美如花,若是夫人看上了他的美貌,您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因为那小子嘴巴甜,会哄人……”

贺宴捻起一颗葡萄,隔着一两米的距离,直接扔进了他的嘴里,打断了他的废话。

贺小七嚼了嚼,葡萄皮也未吐,坚强地接着说自己的结论,“以色侍人不得长久,王您要三思啊!”

“什么是以色侍人?”欲雪抱着芭比娃娃,眨巴着漂亮灵动的大眼睛,凑到了贺小七的身边。

“呃……”这下轮到贺小七语塞了。

贺宴:“欲雪,让你这个多嘴多舌的爷爷好好给你解释解释什么叫以色侍人。”

江沅道:“知足吧,以色侍人是对你脸的肯定。”

“我还想吃葡萄。”贺宴神情款款地望着江沅,对着她抛了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