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1 / 2)

国公府当然要重振门楣,秦凤祤轻点着头,算是应下。

随着来迎的小太监走进前殿,太子李煜正在殿前坐着,纷纷上前见礼,三人坐了一处,面前的矮桌上摆着一封密信,李煜伸手拿起,对着二人勾起浅浅的笑意。

“瞧瞧我找到了什么,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可并不是我父皇,眼下虽没有传国玉玺,但是就凭这些,也能与他周旋了,母后同太后那里还需要再试探一二,先让这个父皇同云贵妃快活几日,悄悄调动大军围城,此事不能出半分差错。”

秦凤祤不明所以,只是抬眸:“殿下万不可冒险,此事还不能定论。”

知道底细的,只有他们三人,李煜也不瞒着:“现已查清,如今的云贵妃,也就是淮地顾家之女,现在云贵妃独宠后宫,你们可知原由?”

提及顾家女了,他又看向谢聿:“当年皇叔曾与她在当地拜堂,太后寻他回来之后,当年的云贵妃产下了一个孩子,此子后来下落不明……”

话还未说完,谢聿指尖一动,手边的茶碗一下碰到了去。

第132章 冬日夜宵

太子对皇帝的怀疑, 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如今密报从各地传过来, 星星点点, 蛛丝马迹当中,竟能瞥见一二。去年时候, 周帝曾说过,一旦过了年关, 就会让太子代理朝政。此时小皇子一日日长大,太子自然留有后手准备。

如果周帝有心培养太子, 顺位储君, 那么天下太平。

可一旦有了变故,那么京中怕是要起风云了。

做好调度密令, 回到世子府, 时候都不早了。

谢聿脸色冷凝, 不知怎的, 听见云贵妃产生子, 心中竟是察觉出来一点异样来,洗漱一番,何老五匆忙过来, 将丫鬟撵了出去。

谢聿一身中衣,站了屏风后面, 旁边挂着今朝的斗篷, 上面还有淡淡的香味, 那是她的味道, 仔细将细带整理好,人就到了身后。

谢聿回身,走了桌边倒茶:“怎么回事,那老大夫可说了缘由?”

何老五先是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才是开口:“据老大夫说,夫人并非有孕,只是普通脾胃病症,调理调理就好了,而且……”

他顿了一顿,谢聿略有不耐:“而且什么?”

何老五叹了口气,接了下去:“而且他说,夫人这身子不能再有孕了,说是当年产子之后伤着了。”

谢聿手一顿,拿起茶碗来:“生了顾今朝之后,就不能有了?怪不得她在林家多年无子。”

何老五仔细瞥着他,神色复杂:“这大夫同徐老太医有些交情的,他与夫人闲谈当中,得知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说那时候伤了宫里。”

才抿了口茶,谢聿回眸:“二十年前?你确定是二十年前?”

何老五点着头:“再三确认过了,景夫人当时亲口说的。”

谢聿一手按在桌面,茶碗随便一放,碰到手了立即翻倒,他突然将关键事情串联了起来,云贵妃当年产子,那孩子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以为是夭折了,她才疯了一阵子,却没想到,她就在眼前!

二十年前,景岚生下的孩子是他,那么今朝不可能是她亲生!

她长得像容华,原来以为是姑侄相像并未多想,此时再将先太子的事情穿插其中,就更说的通了,顾今朝猎场救驾,随后被封为长乐公主,只待查证,她根本就不是景岚所生,那么他们两个,又是不同。

谢聿回身坐下,低头沉吟片刻,才是抬头:“此事还需查证,顾今朝若是真公主,那皇上定不会放任不管,眼下太子为求自保已有所部署,自古以来忠君之道为上,五叔,你且帮我做一件事,此事非同小可,需得你亲自出手,万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说着对他低声嘱咐一番,何老五点头应下,这就去了。

小丫鬟回来给他铺床,谢聿才要睡下,房门一动,谢晋元从外面走了进来,父子相见,各有心事。

摆手将丫鬟再次摒退下去,谢聿穿上外衫,请父亲坐。

谢晋元回身坐下,脸色冷峻:“去了东宫了?”

谢聿点头,坦然道:“是,太子传我同师兄过去,商议春祭的事。”

每年开春都要春祭,以此为借口再好不过,谢晋元目光沉沉,自然心有所念:“聿儿,皇位只会是太子的,皇上不会传位与别人,劝着些太子,莫让他做无用功。”

谢聿坐了另外一侧,并不以为意:“父亲说笑了,储君之位乃是宫里的事,儿身为臣子,唯有忠君。”

谢晋元嗯了声:“想带你娘回封地,但是她这边事情太多走不开,一打老太医去了,她身子一直都不大好,你得空就去看看她,好生安慰安慰她才是。”

谢聿点头:“那是当然。”

谢晋元踌躇片刻,又道:“这两日可见着今朝了?她有几日没回了。”

谢聿说并没有,谢晋元神色复杂:“你也二十了,在下次离京之前把婚事定下来吧,长公主有意将卫敏许配给你,你衡量衡量。”

这两日紧着张罗着他的婚事,谢聿怎不知他的良苦用心。

不过,若是别人,或许他还能耐着性子婉拒,一听是长公主,顿时扬眉:“父王何时也对长公主有所顾忌了,这些年来皇上逐渐架空了朝中她方权贵,长公主已是有名无实,当然了,即便是长公主身在高位时,我也不屑联姻。晋王府是父王为皇上冲锋陷阵而来,当年父王都没娶长公主,如今儿子自然也不能娶她的女儿。”

谢晋元闻言当真是哭笑不得:“此事不得乱传,让你阿娘知道了,怕是要多心。”

当年尚公主的人的确不少,谢晋元也是少年得志,长公主有投枝之意,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在谢聿小的时候喝醉酒曾失言说过,细情别人自然不得知的。

谢聿又道:“至于别人,也不想定下,心中有人,不能移志。”

他自己就是个情种,他儿子也是情种,谢晋元如何不知这种情意,只不过,他还是不能放任:“如果你不能移志的人,是顾今朝的话,那为父不能不管,你们行兄妹之礼,为世人所不容。”

谢聿闻言不以为意,只是扬眉:“我同今朝一起,关世人何事!”

谢晋元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一早上以为景岚有了身孕,高兴得不行,不想等大夫来了,被泼了一盆冷水,说并不是孕事,只是平常脾胃病症。不光如此,他还说景岚七宫已伤,不能有孕了,他闻言大怒,还是景岚拉住了他,说是二十年前,的确是产子时候伤到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也曾尝试调理身子,可始终没有奇迹出现。

送走了大夫,他再回来照顾妻子,不经意间想起她说的话,心中颤了又颤。

回到景岚身边时候,到底是没忍住问了她,本就是失言,景岚如今与他同心,没瞒着他,将这些事都告诉了他,夫妻一心,回想过往,当年因为这个孩子,还曾错过。如今想起来谢晋元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想着景岚被人所害,如今已不能再有孩子,更是心疼她了。

可心疼了妻子,回头又心疼起儿子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