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件事情可真奇怪,苏秦,你啥时候学会凫水的,我记得当年在那清水河里,要不是咱们家白野,你就没命了,那时候的你,貌似不会凫水的吧!”薛氏不知道啥时候进的屋,这一句话说出口,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白家奶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与薛氏在乎的地方不一样,不管苏秦啥时候学会的凫水,关键在于因为这,她救了白莲的命。
苏秦抬头去看白野,好像在问他这问题自己该咋回答。
白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中了苏秦的毒,因为不论苏秦做什么,他瞧着都异常可爱,例如现在,苏秦一脸无辜抬眼看自己,那模样,甭提多可爱了。接收到苏秦的意思,白野转头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我教的!”
啥,这不像样的话,白野是咋说出来的。薛氏冷哼一声,真把自己当成那蠢货了不成。这话就算是说给三岁的孩子听,也没人会相信的吧。薛氏撇了撇嘴,又问了一句:“白野,我是没啥关系的,咱们是一家人,我自是护着苏秦的。可是,外面的人可就不会这样想了,白野,我问这话不为别的,只是想在旁人议论的时候,知道该咋样维护苏秦。”
白野没理她,这样的话,任她说破大天去,也是没人相信的,她自打来到白家,就没安过啥好心思。至少,对于白野是从未真心相对的。“我和苏秦都不在意那些,你也不需要和别人解释啥。”
薛氏不知道白野啥时候转性的,不在意?狐疑的瞧了一眼,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这白野对苏秦那是护短的过分,若是事关他自个儿,薛氏是相信他不甚在意的。可是,这事情陷入舆论漩涡的是苏秦,就照着白野这护犊子的模样,会不在意,这不是哄傻子呢嘛。“不在意,白野,莫不是我听错了。有关于苏秦的事情,你会不在意。年前有人不过说了苏秦一句不知羞耻,你可是把人家的门牙都给打掉了,这是不在意的样子嘛。”
提到这事情,苏秦忍不住嘴角一抽,要说白野这冲动的性子大多是因为自个儿。为了这事情,她没少被白莲几个调侃。苏秦也有些意外,白野竟然会说出不用理会的话来,要知道,这男人可是容不得旁人说自己一句不是的。
“嘴长在别人身上,谁想说就让他说去吧!不被我听见还好,要是被我听到了,我一定不会轻饶了那人。不怕死的,尽管说好了!”白野云淡风轻的放狠话,面上表情与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异常理所当然。
这便是他口中所说的不在意,苏秦觉着自家男人对于‘不在意’这三个字的理解可能有所偏差。不过,说实话,这样的白野男性荷尔蒙爆棚,实在是太有魅力了。苏秦觉得此刻的自己,绝对和那些追星的花痴们有的一拼。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被白野刚才的话吓到了,薛氏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因为不管怎么琢磨,都觉得白野这话是冲着自己说的。薛氏看了一眼这屋子里的人,可不是嘛,在他们心里,除了自个儿之外,哪里还有外人呢。
“混小子,又皮痒了是不是,奶奶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整日里和人家打架斗狠的,对你有啥好处。和人相处和和气气的才对,哪能整日里想着与人干架,你这样,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安生嘛。”白奶奶厉声教训了白野几句,她最宠爱的便是这个大孙子,自是事事都为着白野考虑。
“奶奶,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爱惹事的人,只要旁人不多嘴,不编排苏秦,我绝对不会与人干架的。”白野这保证好不走心,完全一副我就是在敷衍的意思。
苏秦心里异常感动,因为白野不论做什么,都是为着自己考虑,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感觉着实不赖。可是,正如白奶奶说的那样,咋能整日里和人家干架呢,这事情其实没有那样严重的。“白野大哥,奶奶说的对,咱们与人相处,要和和气气的,哪能动不动就跟人家动手呢。这事情,其实没那样复杂,甭管旁人说啥,你只要不理他,也不过三两日这些人就没了兴致。咱们若是与人争执,这事情的热度不减反增,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冷处理,随他去吧!”
白野皱眉,看了眼苏秦,瞧她一脸认真的与自己说这话,想了下,才道:“好,我知道,你就甭操心了,在家安生一些,这几天就甭乱跑了。”
白奶奶瞧见这小两口恩恩爱爱的小模样,可欣慰了,又见苏秦不过几句话,便安抚了白野的情绪,忍不住道:“还是秦丫头懂事,白野,你往后做啥事情要和苏秦好好商量着来,甭一个人瞎胡闹。”
白野一脸委屈,自个儿咋就成了瞎胡闹了呢。
第两百四十章 再见刘秀儿
再说薛氏见不得这几人相亲相爱的样子,这屋子虽大,可实在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这样想着,薛氏便心气不顺的出了屋子。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恰巧遇见领着刘云儿前来负荆请罪的刘家姐妹。“婶子在家呢,没忙啊!”刘秀儿笑的温柔安静,和当初那个与白野定亲一心想要讨白家人欢喜的小姑娘没啥变化。
自打刘秀儿成了亲离了清水村去镇上生活之后,薛氏是头一次见到刘秀儿,不同于没出嫁前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眼前对的刘秀儿脸色苍白,身形消瘦,眼窝也有些微微凹陷,瞧着跟个病人一样,没有一点活力。“秀儿啊,你咋来了,自打你与白野退亲之后,我就没咋瞧见过你呢。咋这久不见,你瘦成这样了。”薛氏的嗓门很大,几乎可以说是用喊得了。在说到与白野退亲这四个字的时候,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刘秀儿不傻,瞧着薛氏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正对着白野那屋里喊,知道她这话是故意拿来刺苏秦的。心里有些难受,可到底没说啥,自个儿已经成了这副模样,再被人拿来当枪使也没啥关系了,不用在意的,反正遭受的多了,这点点小事情算啥呢。“婶子,过去的事情,咱们今儿个就不提了。白野大哥和苏秦在家吗?”
薛氏不知道苏秦掉下河是刘云儿的杰作,就只知道苏秦跳下河将白莲就出来的事情,更不可能猜出这个时候刘家姐妹到白家来的目的。心里以为,刘秀儿还惦记着白野,想借着苏秦掉河里的事情也讽她几句。心里头一乐,可有好戏看了。“在屋里呢,走,我带你进去!”
刘云儿最怕白野那副黑脸,好像与人有仇一样。往日里害怕,今儿个就更不敢面对了。便一直跟在刘秀儿的背后,唯唯诺诺的,好像抬不动脚似的。
苏秦与白野早在刘秀儿刚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听见了。与薛氏不同,他们大概都猜得出来这刘家姐妹的来意。苏秦早已经听说了刘秀儿的遭遇,说不同情是假的,怕白野说啥难听的话,便道:“白野大哥,这事情你不要过问了,待会让我和她们说就行了。”
白野想了想,觉得凭着苏秦的本事,这事情肯定能处理的很好,便点头道:“好,你说的算,我不多话!”
“秦丫头,虽说那刘云儿做的过分了些,可她毕竟是个孩子,又有她姐姐的事情再前头,你多少理解一点。”白奶奶早在白莲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头也气,可是凡事都有因才有得果。如果不是白莲先伸腿把刘云儿绊倒的话,她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当时都在气头上,白奶奶相信都是一时意气,绝非本意。
苏秦点头,“奶奶,你放心,我知道的!”
这话刚一说完,薛氏便带着刘家姐妹进了屋子。不同于之前的气闷,薛氏一进屋子,便笑的欢乐。“苏秦,白野,你们瞧瞧谁来了,是秀儿呢!”
苏秦觉得这薛氏实在是个脑子拎不清的,你听听她那称呼,对自己一口一个苏秦的叫着,对刘秀儿却叫的异常亲热,她这算是差别对待嘛。苏秦觉得吧,这婆媳相处之道,果真是亘古不变的话题。
谁也没有开口,苏秦盖着被子,靠坐在白野的身上,等着刘家姐妹说明来意,对薛氏的话充耳不闻。
瞧见苏秦与白野亲热的举动,刘秀儿的心犹如针扎一样刺痛一下。可是如今的自己,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为了白野不顾一切的傻姑娘了。强忍着心里的酸涩,艰难的开口道:“白野大哥,苏秦,咱们好久不见了,我人在镇上,你们成亲我也没赶得及贺喜,实在是不应该。今儿个回来,听说你们大喜,便想着总要过来跟你们说声恭喜的话。我嘴笨,也不知道该说啥好,就俗一些,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幸福平安。”说到这,只见秀儿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金簪子。“我也没啥好东西,这个金簪子,还是当初我成亲时的陪嫁,苏秦不嫌弃的话,就收着吧!”
苏秦看了一眼刘秀儿手里的簪子,成色虽说不上太好,可瞧着也值些银子。苏秦知道,这大概是刘秀儿眼下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不知道为啥,瞧见她为着自家妹子这样费心费力又破财的,苏秦一下子就心软了。说起来,刘秀儿这亲事,自己也该负些责任的。她也大概听说过刘秀儿成亲后都经历了些什么,同为女人,自是同情的。
苏秦之所以说刘秀儿这亲事自己也该负些责任的原因是,当初害的她与白野退亲的人是自己。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刘秀儿她爹之所以会欠下赌债,是因为张青。苏秦得知这事情的真相,也是在一次机缘巧合下。与林掌柜谈香肠生意的时候,苏秦也去了。在妙计酒楼见了很久没有谋面的林温。生意谈成,几人便坐在一处闲话。也是在那次闲话的时候,苏秦才知道林温与张青不知何时成了至交好友。几人闲聊,这话题不知怎么就扯到了张青的身上。林温一直强调的事情是,羡慕苏秦,还有张青这样好的兄弟。苏秦自是觉得奇怪,便笑着问道:“你家里也不是只你一个孩子,有啥好羡慕我的。”
林温想了很久,才神秘兮兮的说道:“那是你不知道张青为了你都做了什么事情,如果你知道的话,想必就清楚我为何这样羡慕你了。”
苏秦确实不大清楚,林温说的到底是啥事情,皱眉问道:“不妨说来听听,张青到底都做了些啥?”
“你村里的那个之前和白野大哥定亲的刘秀儿,你应该没有忘记吧?”林温问。
苏秦不知道林温是从哪里听说的刘秀儿,“你怎么会知道刘秀儿,张青告诉你的?”
“是。刘秀儿那样算计白野大哥,还合着媒婆给你提那样的糟蹋人的亲事,更是怂恿刘二赖子的爹娘去你家里闹事,害的你在被逼无奈之下,做了那样恐怖的事情,留了一个悍妇的名声。张青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可杀人偿命这样的事情,咱们都清楚的,所以,我们俩便想了个法子!也是巧了,那阵子镇上的张家出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张家瞒的结实,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身边的随从,当做新鲜事说给我听了,我便想了个法子,来整治那刘秀儿。”林温说到这,见苏秦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有些心虚。
“啥新鲜事情?”苏秦问。
第两百四十一章 井水不犯河水
原来所谓的见不得人的事情,是张家的杨管家。就是当初那个花娘在苏家夸得天花乱坠,实际上一连死了五个老婆的杨大管家。这杨大管家喜欢那些皮子嫩长得水灵的小丫头,与房事上更是近乎变态,皮鞭与辣椒水那是必备物事。什么打啊,掐啊,拧啊,也是常态,所谓的克妻,不过是心里变态的代名词罢了。古时的女子,讲究的是三从四德,被这样折磨,能做的不过是默默忍受,一个劲的求饶。可是啥叫做心理变态,姓杨的越是听到求饶声,心里边越是兴奋,头三个媳妇是在他兴奋时失手打死的。第四个不忍非人的折磨,跳河自尽了。第五个,趁着姓杨的不在家跟着一个路边的乞丐跑了。
苏秦听林温说到这,似乎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只是,没有多话,静静听着林温继续说下去。
“知道这杨大管家的癖好,我便第一时间告诉了张青,在路边随意寻了个叫花子,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陪着演了一场戏。先是带着杨大管家亲眼瞧了刘秀儿,在杨大管家一心惦记着刘秀儿的时候,弄了一出仙人跳,坑了刘秀儿的爹,便有了用女儿抵债的事情。刘秀儿,也是因为这样才嫁给了杨大管家为妻的。”林温以为,苏秦应该会感激自个的,可是与想象不同的是,眼前的苏秦面色凝重。
“那杨大管家将人打死,没人管吗?这样和杀人有什么区别,为什么没人报官呢?”苏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