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这算是被皇叔树咚了还是假山咚了呢?
不管是树咚还是假山咚,总之朕被皇叔咚了。
朕的脑门儿只齐到皇叔的下巴。
朕的脸正对着皇叔的胸膛。
靠近了才看到玄色锦袍的襟口还绣着同色云纹,细细密密。皇叔进宫赴宴前想必是刚沐浴更衣过,身上只有淡淡的熏香味儿。
看得出皇叔穿得不多,皇叔和郡主一样经过西北的严寒考验后火力十足不怕冷。
朕里头穿了夹棉中单,袍子内里加了羊绒,出来上厕所还套上了貂皮大氅。就这样朕还冷得双手一直缩在袖筒里取暖。
但是此刻被皇叔一咚。
朕忽然觉得不冷了。
不但不冷,还有点热。
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朕当然不会再自作多情以为皇叔故意要咚朕。
朕默默地冷静了一会儿,觉得不那么热了。
起码不会随便炸了。
朕抬头看向皇叔,他果然偏头看着别处。
皇叔看的地方是假山旁边的六角亭。
亭子屋檐下正好挂着一盏灯笼,所以看得比较清楚。
灯笼往下是六角亭的红漆柱子。
柱子下方有两个人。
真巧欸,那两人也在咚。
这应该叫柱咚?
朕看着柱咚的那两人,理解皇叔为什么忽然动手把朕拉到一边了。
因为正在柱咚的人是郡主和宰相。
这岂止是八卦,简直是惊天大八卦啊!
朕下意识地往假山后面又缩了缩,还把皇叔也拉进来,免得惊动了他们。
惊动了就没八卦可看了。
朕拉着皇叔躲在假山后面偷窥郡主和宰相柱咚。
偷窥了一会儿,朕觉着眼前这个画面略违和。
朕仔细琢磨了一番违和在哪儿。
原来是攻受关系不对,被咚的那个人居然是郡主。
宰相居然在调戏郡主!
宰相果然是弯的!
郡主眉头一皱,冷冷地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宰相背对着朕,低声说了句啥朕没听清。
朕好捉急,又不能凑近去细听。
朕猜皇叔练武耳力肯定比朕好,连忙问他:“你听见没?他们在说啥?”
皇叔目光甚是复杂地瞥了朕一眼,没有回答。
朕没工夫管他了,那边郡主又说:“恕不奉陪。”转身想走。
宰相当然不让郡主走,霸道地一手往郡主面前一撑,彻底把她咚住。
朕甚是佩服宰相的勇气。
朕看着宰相横在郡主身前那只手,觉得郡主分分钟一个手刀下去就能把宰相胳膊卸了。
但郡主是个有风度有涵养的郡主,并没有直接卸了宰相的胳膊。
郡主背着手昂起下巴对他说:“让开。”
神态和语气用一个表情包来诠释的话,那就是王之蔑视。
宰相在气场上就输了,松开了手。
朕感到十分失望。
不不不,朕是对宰相在郡主面前这么怂而感到失望。
毕竟宰相是朕的主力盟友,是朕目前唯一的给力支柱,居然这么轻易就认怂了。
绝不是因为没有八卦看了而失望。
朕默默地叹了口气,准备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