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倘若皇叔真是弯的对朕有点啥。
朕又觉得不对劲,觉得皇叔喜欢的并不是我。
朕有点儿妒忌朕。
等等这关系有点复杂朕又被绕进去了。
容朕再想会儿静静。
朕趴在皇叔背上一边流着鼻血一边想着静静。
朕甚是懊恼地辩解挽尊:“自从皇叔离京之后,便再无人陪朕赛马骑射了。许多年不碰,没想到竟生疏退化至如此地步……”
皇叔沉默了片刻。
皇叔低声说:“陛下为社稷委屈良多。”
皇叔这么体谅理解朕。
朕感觉有些心虚。
皇叔熟门熟路地把朕送到太医署。
太医一看,别处没啥大事,就是鼻梁骨摔折了。
太医妙手一挥,给朕的鼻子上也顶了块纱布。
和宰相那块一模一样。
古人云: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
因为鼻梁骨折顶着这块纱布,朕不但跟皇叔亲密接触了一回,还躲过了新年的诸多祭祀庆典,改由太后带领皇子主持。
古人的礼节太繁冗了,朕根本记不住,肯定要穿帮。
光是那新年祭天地的祭文,朕就用拼音标注了三十多个生僻字,背了三天也没背下来。
皇子过来看了十分钟,背下来了。
朕心甚慰。
朕琢磨着等春节长假一过百官都回来上班了,就立皇子为太子。
以后这些正式场合的活动就可以统统交给他了。
皇子在外头主持庆典。
朕在宫里顶着一块纱布无所事事。
其实朕的鼻梁骨已经长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顶块纱布。
朕也想出去看看元宵灯会火树银花的盛况。
朕一个人躺在空旷寂静的寝宫里,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听着喧哗的人声从远处宫墙外隐约地传来,觉得甚是凄凉。
凄凉到一半,內库总管过来给朕派活儿。
新年到了,陛下该给各宫娘娘们发压岁钱了。
直接发钱太俗,太没有诚意,好男人就该给老婆买衣服买首饰买胭脂水粉香水包包。
喏,咱这儿都贴心地给陛下准备好了,陛下按各宫娘娘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分量给分一分吧。
一大堆布料首饰化妆品搬到了朕的寝宫里,让朕慢慢挑慢慢分。
说实话,朕以前只在金店柜台里见过这么多珠宝首饰堆在一起。
这是朕第一次直观地意识到身为最高统治阶级的穷奢极欲。
可是一堆珠宝又能干嘛呢?
往大一点说,能换来飞机大炮壮国威吗?能变成汽车火车利民生吗?
往小一点说,能变成手机wifi刷微博吗?能变成电视电影看大片吗?
连个麻辣小龙虾都换不来。
也换不来皇叔的芳心。
朕坐在一堆价值连城的珠宝面前,感觉甚是空虚。
要是搁静静家那儿,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
朕和皇叔是四五代以外的旁系血亲了,可以随便结婚,不像古人同族同宗不准通婚。
朕和皇叔都是男人,没关系呀,可以去国外结。
如果皇叔是个直男只喜欢女人,也没关系呀,朕可以为了他去做变性手术的!
朕如果现在开始大力普及科学推动技术进步,有生之年来得及发展出变性手术不?
朕仔细搜刮了一下大脑里仅剩的一点基础科学知识。
发现上次因为爱的启发而想起来的万有引力公式也忘了。
朕大概是只能揣着一颗少女心当一辈子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