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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驿馆离开,白夫人也没急着回白家,坐在马车里生气。
就连丫鬟在她身旁都忍不住气骂道,“夫人,白若可实在太过分了,以为自己被封为公主就了不得了,性情大变不说,居然如此给您难堪。”
白夫人咬牙切齿的道,“那贱种以为自己攀上高枝就能不可一世了,早知道今日要受她的屈辱,那日我就该活活打死她!”
丫鬟附和道,“就是!那日老爷都想杀了她的,要不是夫人您留她一口气,她能有活路?更别说攀上左文筝这样的人了。如今她不但不感激您,还如此对您不敬,真是恩将仇报,太可恨了!”
白夫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这贱种确实该死!”顿了一下,她朝丫鬟递去一眼,“去看看他们准备好没有?”
丫鬟立刻点头,“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白夫人又突然将她唤住,压低声音冷冷叮嘱,“让他们注意点,别让人发现了,一旦被人抓住,可是会给老爷招惹大祸的。”
丫鬟又点了点头,“夫人,您放心吧,老爷命弓箭手前去,他们只管放箭走人,驿馆的人是抓不到他们的。”
看着丫鬟下了马车,白夫人一脸冷笑,“白若可,可不是我不容你,而是你爹不愿留你在世上。”
想脱离白家的掌控?除非拿命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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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桶中的水渐渐变凉,可白若可还是继续泡在水中。凉凉的水温似乎能清除她心底的烦躁,让她能够恢复冷静和从容。
即便她不想承认,可白家的人对她的影响确实大,仅仅是见一面庞茜,她都心烦气躁。除了厌恶他们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不安。
她早就知道白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所以才想远离京城去别处偷生。虽说左文筝的身份能够帮助她,可说到底还是被她给连累了。从庞茜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后悔了,干嘛要答应同他假成亲呢?天下间能对布布好的女人多的是,她真不该同意他的交易。如此下去,只怕他们父女都要遭受白家的报复……
就在她为这桩婚事感到后悔时,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伴随着门破的声音,门外呼喊的声音也清楚的传入她耳中,“失火了——”
看着冲进门的男人,她还是下意识的尖叫起来,“啊!”不是她胆小怕火,而是此刻还在浴桶中的她一丝不挂……
因为她的尖叫,左文筝也是怔了一瞬。他早都沐浴好了,没想到她还在洗……
“你……你别过来!”白若可涨红着脸往水里缩。
“外面起火了,快离开这里!”左文筝也没多看她,而是快速的跑到床边将床单扯下,然后朝浴桶那边扔过去,急声道,“你还遮住!”
这个时候他心里其实并没杂念,之所以选择床单给她,也是想让她先遮住自己,免得彼此尴尬。毕竟外面大火、情况险急,哪有时间让她一件件的穿好衣物?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
白若可下意识的抱住他扔过来的东西。她功夫不差,趁他还未转过身之前,已经飞出了浴桶,床单也裹在她身上。虽说只露出一颗头的她样子很滑稽,可床单裹得严实确实少了许多尴尬。
“公子,快离开这里,大火朝这边来了!”门外小厮慌张的呼喊着。
“快走!”左文筝来不及去拿衣架上的衣物,第一反应就是冲到白若可身前,将她打横抱起直接从窗户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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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失火,且火势越来越大,呼喊声、灭火声,声声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
裴芊芊和司空冥夜也是刚睡下不久,听到消息,夫妻俩震惊不已,立刻让人召集全府的侍卫并带着他们赶往驿馆。就连司空南召都被外面的动静惊醒,用披风把熟睡中的布布裹在背上后,背着她也加入了大部队中。
他们赶到的时候,驿馆的大火烧得正烈,人根本不敢靠近。看着着火光冲天,大火无情的吞噬着那几栋气派的建筑,裴芊芊差点吓瘫,抓着司空冥夜的手,浑身都在抖,“冥夜……他们……”
驿馆附近,除了他们的人外,还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都是在睡梦中被这场大火惊醒的。
司空冥夜沉着脸,哪怕火光如此强烈,他眸底也是一片阴沉。
很快,一名侍卫急匆匆的前来禀报,“启禀王爷,附近没发现可疑之人。”
裴芊芊心焦的问道,“有没有发现左公子?有没有问过附近的人,有没有看到驿馆的人出来?”
侍卫摇头,“回王妃,我们找遍了附近也没发现左公子。”
裴芊芊咬着唇望着远处的大火,一时没了主心。都不见曼罗国的人,难道他们全都……
“不用担心,他们应该没事。”身旁突然传来男人压低的嗓音。
“可……”
“为夫担保他们没事。”司空冥夜将她揽到怀中,拍着她后背,坚定的向她保证。左文筝要真如此无用,那他多年游走江湖也是白混了。
正在这时,又有侍卫前来禀报,“启禀王爷,发现左公子他们了。”
裴芊芊猛得抬起头朝他看去,“他们在哪?”
侍卫指着西面,“刚刚有一人看到曼罗国的人往西河那边去了。”
司空冥夜俊脸一沉,突然下令,“速召集侍卫,立即去西河!”
“是。”
几十名侍卫快速的朝西面而去。
裴芊芊也跟着要追去,“冥夜,我们也快点过去找他们吧。”
可谁知司空冥夜却带着她往东面走,依然压低着嗓音在她耳边道,“左文筝的人没有去南赢王府找我们,应该是有人从中阻拦。故意让人发现他们往西面,多半都是为了调虎离山之计。南面是去南赢王府的路,北面是京城大街,如果我没猜错,左文筝一定去了东面小树林。”
听着他一路分析,裴芊芊都服了。他跟左文筝到底多有默契才能如此有把握算准他的去向?
但不可否认,他分析得很有道理。没有人去向他们求助,他们来的路上也没发现左文筝和他的人,说明什么,说明一定有人在阻拦他们。
左文筝是有功夫的人,就算他的人要对付什么人,他也没必要躲起来。可他却躲了,这其中也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