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2)

赵延煜拉着她进门,坐了半天马车,傅清凝的脚有点麻,走得就慢了些,赵延煜弯腰将人抱起,一路回了屋子。

傅清凝忙道,“我还没用晚膳,肚子饿。”

赵延煜看了一眼留书,“送到屋中来。”

行吧,看到他面上的不悦,傅清凝不好再说了。

不过,他为什么不高兴呢?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吃饭的时候,傅清凝悄悄瞄了他好几次,实在想不通。

饭后,留书把碗筷收走了,赵延煜起身去帮她捏腿,“今日累不累?”

语气还算温和,傅清凝摇头,“就是坐的太久,腿有点麻。”

赵延煜叹息一声。

他这么一叹息,傅清凝的心就紧了紧,看着蹲在面前的人,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延煜,你不高兴?为什么?”

赵延煜没说话。

屋子里沉默,两人洗漱过后上床,黑暗里傅清凝轻声道,“延煜,你为何不高兴?愿意跟我说么?夫妻之间不能误会,我不想我们两人渐行渐远,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告诉我。就像是我不许你靠近别的女人和纳妾一样,明明白白说出来,你就不会做出让我伤心的事。同样的,我也不想做出让你伤心的事。你得告诉我,你的底线在哪里,或者是你对我的期望。”

黑暗中,身后突然贴上来温热的胸膛,赵延煜低沉的声音响在头顶,“清凝,我怕你有危险。我想要你一直在家中等我。无论我什么时候回来,你都笑盈盈给我递上一杯茶……”

傅清凝听得眉心皱起,还没说话,头顶上再次传来声音,“我知道你不愿意。”

黑暗中,傅清凝眉梢微扬,没想到他还纠结这个。

“想要我老实在家中等你,怕是不能。”傅清凝正色道。

赵延煜紧了紧手臂,“我知道。但我怕你出事。”

“我不会有事。”傅清凝顿了顿,继续道,“总不能怕出事就永远不出门吧?那吃饭还会被噎,喝水还会被呛,我能不能不吃不喝?”

赵延煜低低的笑声传来,“清凝,你真单纯。不会以为我真的生气了吧?”

“难道没有?”傅清凝有些不满。

赵延煜笑着捏捏她的腰,“担忧是有,不让你出门是没有的,你也不是那种愿意在家中规矩等我的女子。”

傅清凝扬眉,翻过身仰起头,黑暗中只看得到他有些亮亮的眼睛。“我发现你对我挺了解。”

赵延煜捏着她腰的手一顿,很快恢复,“我心悦你,自然会特别注意你的想法。那你答应我,往后别这么晚回来。”

傅清凝没察觉出这话的不对来,笑着应了。又说起了琴弦的亲事,赵延煜时不时应上一句。

两人说话说了半夜,翌日早上,傅清凝就起不来了。边上赵延煜起床的时候她倒是有感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翻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赵延煜也不生气,甚至还弯腰抱了抱她,哄道,“过几日沐休,带你一起上街啊。”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留书进来了,“夫人,隔壁的尤二夫人过来拜访你,我说你身子不爽给推了。”

推了就推了吧,傅清凝也不太想见她。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他们家事情那么复杂,傅清凝一个外人可不好掺和。

午后,傅清凝在院子里看赵伍种花草,沐央站在一旁低声禀告,“今日我又去了那酒楼,问出来昨天那两位夫人是承恩侯的妾室的娘家人。”

傅清凝哑然,自家就是个有些银子的小官,她们没必要针对自己。半晌问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沐央点头,道,“承恩侯这位妾室姓王,长相貌美,和别的妾室不同,这位王姨娘是承恩侯自己纳回去的,只因为她长得实在美貌,虽然已经是老人了,但现在似乎还颇为得宠。且王家的祖宅就是我们贡院那边的院子不远处,他们全家都以贡雨街的胭脂铺子为生,咱们家的铺子一开张生意就不错,可能是……”抢了人家的生意。

傅清凝了然,不过这做生意各凭本事,没道理因为自家生意不如别家就找人讹诈,故意毁坏别人的名声。

当然了,她也没证据证明那妇人就是他们找来的。

惹又惹不起,就这么躲开又觉得憋屈。半晌,傅清凝才道,“这一次算了,下次若还有人上门闹事,直接报官。”

她还是收拾收拾这边的总店赶紧开。那可是承恩侯,皇后娘家,太子外家。兴许等太子登基,人家还能更进一步。权势不如人的时候,硬碰不叫不畏权势,那是傻子。

今日已经不早,想出门的话回来大概又得黑,想起昨夜赵延煜说得对她的期望,希望她不要那么晚回,她还是愿意让他放心的。

所以,明天再去。

秋意渐浓,天气越来越冷,傅清凝在官署这边的铺子顺利开张时,已经入冬。

先前她就备好了足够的炭火,一入冬就点上了火盆,屋子里暖烘烘的,她就不愿意出门了。

最近傅清凝越发惫懒,早晨起不来不说,还不愿意用膳,有时候还会反胃,浑身乏力,不想动弹。

她虽然没有过身孕,但她很怀疑自己这是有孕了。

赵延煜对于孩子很期待,近两个月来睡觉时经常抚着她的肚子。傅清凝怕他失望,现在的大夫日子太浅的话也把不出来,她打算再过一段时间才去请大夫。

留书急匆匆进来,道,“夫人,周夫人来了。”

隔壁的周夫人闫氏和傅清凝颇为投缘,搬过来后,两人越走越近,两三天就会去对方家中拜访,傅清凝看了看天上飘着的雪花,道,“赶紧请进来。”

闫氏进门后看到她歪在榻上,羡慕道,“也就你成亲后还能如此自在。”

傅清凝笑了,“你还不是一样?”

闫氏摇头,“不一样的。我婆婆还在,当今以孝治天下,我可不敢忤逆,她虽然不给我立规矩,我自己要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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