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她可都十八了。
傅清凝原先以为婚事艰难的会是琴弦,但如今琴弦已经有孕四五个月了,留书这边还不着急!“行吧。日后若是遇上合适的人,一定要告诉我。”
留书含笑应了,抬手收拾茶杯。
傅清凝看向余夫人的茶杯,好奇问道,“留书,若是余夫人提亲……”
留书动作一顿,声音细细,“夫人,若是她真提,还是拒了吧。”
对上傅清凝疑惑的眼,留书低声道,“倒不是因为余夫人曾经看不起我,而是他对我……余夫人不答应这门亲事,他连争取都没,可见我在他心中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在他母亲的期盼面前,我是可以舍弃的。我很庆幸发现得早,要是成亲之后才发现,那才是不知该何去何从。”
说完,她对着傅清凝一福身,端着茶杯出门去了。
贡雨街这边安静许多,会试的气氛很浓,赵延展他们可能也被这气氛带动,越发认真,每日夜里只睡两个时辰。前院的大厨房中,时时刻刻都熬着补汤,近来天气变化快,傅清凝也让丫鬟注意他们书房中的火盆,就怕他们生病。
紧张的一个月过去,这段时间赵延煜经常过来,傅清凝则带着晏儿留在这边照看他们。三月初,朱广崖突然就病了。
夜深的时候留书急匆匆进来禀告的,“说是发热,要请大夫。”
傅清凝披衣起身,“那赶紧去请。请先前我们定下来的老大夫。”
因为朱广菁的关系,傅清凝对他们兄妹近来亲近了许多。
傅清凝到了客房门口,朱广菁眼圈红红的站在床前帮他哥哥换头上的湿帕子,朱广崖面色苍白,唇色也白,病得不轻。见状,傅清凝问道,“怎地先前没有请大夫来看?”
第一百零八章 情意
朱广崖一脸苍白,有些着急想要解释。
朱广菁安抚的拍拍他,然后看向傅清凝,“嫂嫂,先前我想让我哥哥请大夫,但无奈我们……囊中羞涩。”
说到后来,她垂下头,“先前我有悄悄去拿过药回来,但是银子花完了,哥哥的病却一直拖着不好不坏。”
大厨房那边本就在熬药膳,所以经常有苦药味儿。
倒没人注意朱广菁熬药这回事,最起码傅清凝就没听说她在熬药,可见她是刻意避开了人的。
傅清凝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你都在哪边熬药的?”
朱广菁低着头,“屋中用小炉子熬。”
得了,人家一个姑娘在屋中熬药,就算是有人察觉不对,也不好多问。
傅清凝摊手,“再过几日就是会试,他要是不好,得耽误多少事?我有点不明白,生病了为何不告诉我?”
兄妹俩都沉默不语,赵延展有些失落,“你不好找嫂嫂,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跟我说。我们之间……难道还如此生分?”
朱广菁眼泪就掉下来了,“越是如此,我越不能要你的银子,那我们成了什么了?再说,我们一开始以为哥哥的病很快就能好,谁知道会越来越严重。”
傅清凝哑然,赵延展一下子蹲在地上抱着头,很明显也不好过。
好在大夫来得很快,把脉过后只说忧思过重,着凉得了风寒。得好好养着,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大夫开了药,朱广菁伸手去拿,赵延展一把就拉着她出门去了,还留下一句话,“留书姑娘,麻烦你帮忙煎个药。”
留书动作飞快,拿着药出去了。
傅清凝站在床前,赵延善一脸担忧,“前两日我就说你脸色不对,当时你说无事。没成想会这么严重,都怪我。”
朱广崖面色苍白,“我也以为不严重,没想到今日居然发起热来,头也昏昏沉沉的。”又对着傅清凝笑了笑,“劳烦赵夫人了。”
傅清凝摆摆手,“你既然住在我家,就别想这些。安心养病,过几日参加会试,好好考。”
说完,也不欲多说,转身回了后院。这兄妹俩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似乎有些自尊心太强了些。
是,他们兄妹确实是赵家照顾,但病了不说请大夫,还怕麻烦,这就让人觉得有点微妙。
面子再重要,还能有此次会试重要?还能有自身性命重要?
赵延展和朱广菁也不知说了什么,反正那日之后,朱广菁只专心照顾她哥哥,也不经常给赵延展送点心了,而赵延展那边,也不多问朱广菁的事情,看样子这两人似乎是吵到要分开的架势。
说实话,傅清凝不想管他们分不分开,但赵延展会试这么重要的关头发生这些事,她怕他受影响。
十年寒窗苦读,关乎一辈子的大事,这个时候怎能出事?自身考不上是一回事,但若是被事情影响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为此,傅清凝特意让沐央回去接了赵延煜过来,让他和赵延展好好谈谈。
由于离得远,赵延煜到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听傅清凝说了缘由后,他直接起身就去了前院。
夜灯如豆,昏黄的烛火下,傅清凝正看着晏儿熟睡的脸,方才赵延煜那么晚来,晏儿也醒了,还陪着他爹玩闹了一会儿,刚刚睡去。
赵延煜轻手轻脚进门,看到床前的母子两人,眼神都柔和下来,僵硬的脊背也放松了。
“如何?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傅清凝低声问道。
赵延煜摇摇头,“应该无大事,他跟我保证,不会影响了会试。”
傅清凝皱眉,“保证有什么用?”这心思有时候并不是想如何就如何的。
赵延煜倒是看得开,“算了,本来这一回就是试试,不行还有下一次。”
朱广崖病得挺重,都说病去如抽丝,到了三月初八那日,他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傅清凝和赵延煜一起送走了他们。
接下来就是等待,赵延煜回了官署,傅清凝带着晏儿留在这边,人都走完了,院子里除了伺候的人就只有傅清凝和朱广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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