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花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不管在什么时代,都对偷腥的猫儿没有容忍度。
李兰花选择自己了结,那起码省去被人装进木桶中填上河沙沉了清河好,这样死起码死之前不会被人玷污尊严,可是对于一个越出雷池的人来说,活得又有什么尊严可有?
李兰花若不死,那只会给沈大郎带上一顶绿得发亮的帽子,等到纸包不住火的那天,最受伤的还是老沈家。
想到这个层次,沐初晴反倒觉得如今这样也挺好,只是她对自己‘当了刽子手’这件事,心中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不舒服。
“李掌柜,等天亮之后,我可要同你去衙门里好好辩上一辩,看你如何解释这在我唯品阁刚开门迎客就作祟捣乱这件事!若是你不给我一个合适的说法,那我们就看看,是谁的手腕强,究竟会是唯品阁扳倒福缘酒楼,还是福缘酒楼扳倒唯品阁!”
沐初晴放下这句话就直接回去了,约莫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大亮了,真是鸡犬不宁的一晚上。
……
福缘酒楼,二层。
李兰花的尸体已经被李全福从麻绳上解了下来,眼珠子凸起,下半身肿胀,难看的有些渗人。
听着李全福在楼上的嚎啕大哭声,王家老头子不冷不热道:“看不出来,这李全福还是一个痴情种,不过痴情用错了地方,罔顾人伦!妙莲,咱们回去吧。今日就全当是看清楚了李家人的真面目,过段日子爹给你重新找一门亲事,这清河县中的好儿郎多了去了!”
王妙莲点头,“嗯,这样脏的男人,我不嫁!”
王家一行人忧心忡忡地来,丧气颓唐地离开。
虽说认清楚了李家人的真面目,可是这毕竟不是最好的结局。若是李全福没有做出这等事情,那结局是多么好,可惜的是……往日不可追!
王妙莲的婚事出了这样的问题,就算主要症结不在王妙莲身上,可也足够让王家老头子和王家老太太添堵上好一阵子了。
……
回到唯品阁,莫栋屋子里的灯虽然已经熄了,但是那翻来覆去的声音不小,不用认真听都可以知道莫栋根本没有入睡。
“大栋,别睡了,你现在回西营村吧!我在店铺中看着,你且先回去看看晶晶、玲玲和莫二婶她们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早点过来,然后去我家旧院子走一趟,里正沈伯和沈大娘在旧院子中养伤,你去将沈大郎媳妇做下的事情同里正沈伯和沈大娘说一说,对了,沈大郎也应该知道。然后让沈大娘和沈大郎来一趟县城吧,怎么说都是老沈家的人,如今做下那等事情,还在福缘酒楼中自缢,旁余人都做不了主。”
说道李兰花的死,沐初晴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尽管她给自己找了无数种理由粉饰这份愧疚,可是生命的猝然逝去还是如同一串魔咒般萦绕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昏昏沉沉。
莫栋回到西营村时,沈大娘正好伺候里正沈伯起夜,见院子里亮着一点昏黄的灯光,莫栋叩响了院门。
开门的是沈大郎,见莫栋的发梢上还带着寒露和薄霜,疑惑道:“大栋,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莫栋看着屋内灯光映衬下略显佝偻的身影,不忍心将李兰花自尽的消息告知沈大娘和里正沈伯,而沈大郎身为李兰花的丈夫,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瞒的。
“沈大哥,我同你说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莫栋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思考该如何同沈大郎将李兰花自尽的事情。
沈大郎一晚上都心神不宁,见莫栋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大栋,你若是有什么话想说,直说就是。不用担心我能不能经受得住的问题。”
“沈大嫂与她娘家的堂兄在县城里偷情被人撞破,悬梁自尽了,我回来前亲眼见到的,已经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