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销售渠道铺开的直接影响就是供货渠道必须跟上,否则一旦出现脱销的情况,那近来唯品阁中出现的预定状况就会在其他地方上演。
货品供不应求的直接下场就是唯品阁被拖垮,这种情况沐初晴决不允许发生。
“你同红豆说这事先暂时压一压,我们不急于一时。毕竟成衣坊和烧炭坊的规模不算大,就算接到的订单再多,我们也不一定能够吃得下。等其他院子盖好之后,我考虑一下该怎么扩大生产规模的事情,到时候再做决定。”
听沐初晴这么说,莫栋心里有了底,将第三件事告知了沐初晴。
福缘酒楼似乎惹上了霉运,当日李兰花自缢的事情对福缘酒楼的影响不小,可是县令见西营村里正一家也没怎么去闹,又得了李东来暗中递过去的银子,便把这件事遮掩了过去,最后李兰花下葬的地方不在西营村沈家祖地里,而是被埋在了清河县城的城郊,孤零零的一方矮坟。
莫栋还听说,当日李兰花下葬的时候里正沈伯一家根本没人去,包括沈大郎和两个孩子,谁都没有去看,就是那福缘酒楼的少东家李全福趴在坟头上哭了几嗓子,然后就完事了。
“没想到李东来那样一个不磊落的人,居然生出一个情种来。”
沐初晴感慨之余,对沈家的两个小孙子同情不已,就如同前世歌谣里唱的那样,“小白菜,地里黄,年纪小,没了娘……”
“那福缘酒楼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没?”沐初晴又问,她心中惦记着当日在福原酒楼下的七日寒。
若是七日寒发作,那福缘酒楼大概是开不了多长时间了。
莫栋一脸看神人的表情看着沐初晴,“三嫂,你莫不是听到什么县城里的风声了吧?那福缘酒楼已经在半个月前就关门倒闭啦!我听之前在福缘酒楼中跑堂的小伙计说,当日福缘酒楼的掌柜李东来为了将李全福和李兰花的事情压下去,可没有少花钱,几乎将半个福缘酒楼的家底都搭进去了。好不容易等衙差将封条揭掉,之前的生意主顾就已经流失了大半。”
“为了找回之前的顾客,李东来想出一个法子,凡是在那三天去福缘酒楼吃饭的人都只需要花费一半的菜钱,那人可不就一下子多了起来吗?在福缘酒楼张罗菜品价格一半的时候,除了县令夫人来过一次之外,压根没人看到我们的火锅,我都想回来问你一下,我们要不要学着福缘酒楼也来一个菜品价钱一半了。还是你新派去帮忙的那位姑娘拦住了我,说让我再看几日。”
“事实证明那姑娘说的没错,福缘酒楼的好日子没持续两天时间就到头了。凡是在他们家吃过饭的人皆是一回家就恶心干呕,全身寒凉,跑去医馆一看,那老大夫捻着胡须号完脉,慢悠悠道:‘你们啊,这都是中了一种寒毒,伤了脾胃,仔细想想之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算什么大事,也用不着吃药,回去多养上几天就好了。’”
“老大夫说的轻描淡写,可是那些身中寒毒的人却是满脸绝望。据说那种寒毒让人上吐下泻个没完,没两天的工夫,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身上中了寒毒的人没办法去福缘酒楼找事,可凡是他那些没中寒毒的亲戚朋友都去了!又是拆桌子又是砸凳子的,差点一把火将福缘酒楼给烧了……”
莫栋讲得眉飞色舞,沐初晴听得津津有味。
县城中的一切都在按照她之前预想的来,南宫玲珑到底是干过大事、掌过大权的人,比莫栋能沉得住气。
“对了,我之前不是让你将列好的单子给县太爷送过去了吗?县太爷怎么说?赔偿的银子都到唯品阁的账目了没有?”
“哎呀,三嫂你别着急,我这不是话还没有说完吗?有水没,让我先喝上一口,快把我渴死了。”
沐初晴笑笑,直接给莫栋端过一壶刚烧开的沸水来,抓一把茶叶用沸水一冲,递到莫栋的面前,“喝吧,赶紧喝,喝完不渴了再给我讲。”
莫栋:“……”幽怨地看了沐初晴一眼,沐初晴不敢怒也不敢言,这么烫的水他怎么喝?
“算了,我还是讲完再喝吧,反正也没多收事情了。凡是在福缘酒楼吃过饭的食客都去找李东来要赔偿了,这不直接将福缘酒楼仅剩下的那些老底全都搬空了吗?等县太爷拿着你写的单子去福缘酒楼要赔偿金的时候,那傲气了一辈子的李东来看了一眼单子,径直一口气没翻过去,当场就晕倒了。”
“他那痴情的儿子翻遍福缘酒楼都没有找到银子,连去医馆中请大夫的钱都没有,后来将他爹给他置办的家当卖了不少,酬了点银子连夜找辆马车走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县太爷一看这架势,直接将福缘酒楼划给了唯品阁,说是抵了当日李东来派人在唯品阁中糟蹋的赔偿。”
“啊哈?”
沐初晴懵了一瞬间,“所以,我们没花钱就将福缘酒楼给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