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的沐初晴投入大把的时间在配制染料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虽然观音水有将布匹颜色调均一的功效,可是却有一点是不好的,那就是观音水会将染料的颜色减轻不少。
发现问题的根源之后,想要解决问题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将工序的两部分分开就行。之前一直都是在印染的工序中加入观音水来均衡不同材质织出来的布匹颜色不匀称的问题,如今沐初晴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染色工序重复进行上两次。
虽然看似有了染色这个工序之后,用观音水漂洗新布匹就显得有些多余,毕竟那些原材料上自带的颜色都会被新印染上去的颜色遮盖掉,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虽然最后出来的布匹是大红色,但若是不经过观音水的漂洗,那些布匹的颜色就会出现或深或浅的现象,尤其是对着太阳光看,那布匹上全是麻麻点点的东西,差点将沐初晴看出密集恐惧症来。
若是将布匹经过观音水的洗涤,那这些麻麻点点的东西就都会消失不见,布匹的上色也会容易不少,而且沐初晴还发现了一个观音水的妙用——那些刚印染好的布匹都会掉色,可若是用稀释过的观音水漂洗一次后,再漂洗布匹时就不会出现太明显的掉色情况了,而且经过观音水漂洗的布匹看起来颜色更加自然,虽然不及未经漂洗过的那些布匹看起来艳丽,可看着却舒服了不少。
沐初晴将漂洗好的布匹晾在了晾衣麻绳上,没过多长时间就将成衣坊中的三人引了出来。
“我的亲娘嘞,这布的颜色真好看。”
韩月兰只知道沐初晴新琢磨出一种织布的方法来,还不知道沐初晴新鼓捣出来的布匹是为了给她做嫁衣,如今整天都是面对素白色月华锦的她突然看到正红这么鲜亮的颜色,立马就想伸手过去摸上两把。
“啪——”
沐初晴一把将韩月兰的收打掉,嗔了韩月兰一眼,学着韩月兰的语气,用宁州府那边的慨叹语气感慨道:“我的亲娘嘞,你这都快出嫁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这刚洗干净的布匹,晾干了准备给你绣图呢,你若是摸脏了怎么办?一会儿再洗一次?”
“……晴丫头,你学我们宁州府说话说的一点都不像。”
韩老太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她喜欢布匹和绣图这件事情在很早之前就被韩月兰交底给了沐初晴,如今也不掩饰了,围着晾好的布匹转了三四圈,这才感概满满地说道:“晴丫头,你这织布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呀!之前我一直觉得月华锦是我见过最好的布匹,今日看了你这新织出来的布匹之后,我觉得要改观了,你这新织出来的布匹要比月华锦好上很多,起码看着就要厚实上不少,而且也有了颜色,不像那月华锦般素淡,给人感觉有了点儿烟火气。”
“没您说的那么悬乎,月华锦和满江红是两种不同品类的布匹。满江红看着鲜艳,可是若要做羽绒服用,那绝对会各种跑毛,做出来的羽绒服也穿不长时日,月华锦就可以有效防止跑毛的事情发生。这满江红是我做出来准备给这两对新人做嫁衣的,用月华锦做不够厚实,满江红这种布匹中用的棉花较多,故而摸着手感要比月华锦厚实上不少,可是若说光泽和韧性,还是月华锦要好上不少。”
沐初晴笑着解释,有一句写打算她没有说,她准备只在这满江红上用金线绣嫁衣,她已经在淘宝空间里看上了中意的绣图,只需要花点儿时间将那精致的图案绣上去就好了。
等那图样绣好之后,不知道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对了,晴表姐,这些布匹该怎么裁,你画个图出来,到时候交给我来裁就好了。”
听韩月兰主动承包任务,沐初晴才回过神来,这嫁衣和龙凤褂一般人一辈子只能穿一次,与前世的婚纱一样,都具有十分独特的意义,再按照标准尺码表做就显得有些不走心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人,那就都量身定做吧!
沐初晴心中拿定了主意,朝韩月兰眨了眨眼睛,“怎么,这就急着想要穿上了?放心,我先给你做,把你和巧兰的嫁衣做好之后再做龙凤褂。”
韩月兰被沐初晴调笑了一个大红脸,刚想回怼沐初晴几句,就听到了她亲娘韩老太那似是梦呓般的话。
“哎,为什么巧兰出嫁能穿上这么好看的嫁衣,我当年出嫁的时候连身新衣服都没做呢,就是顶了一个红盖头,还是巧兰他奶奶顶过的,不知道盖过多少人的脑袋。”
韩月兰:“娘,你若是想穿的话,到时候等晴表姐做完之后,你自己仿一件呗,就算做得不如晴表姐做得好,那好歹也是自己亲手做的,穿上也能自己心里美上几圈儿。”
韩老太语气十分幽怨:“我这一大把年纪的,哪能再穿你们这种小年轻才能穿的大红大绿的衣服啊,若是现在我穿一件红褂子出去都会被人笑话不安分,更别说嫁衣和龙凤褂这种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