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问道:“什么错误?”
元柒咬咬嘴唇,不敢说出来。
“不想说便不说了,”玉夫人见她为难,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安慰她道,“人都会犯错,善良的人,会一直记得自己犯过的错误。所以不要觉得自己犯了错,就是坏孩子,只要你心里向善,及时改正,就还是好孩子……”
元柒眸中带着雾气,湿漉漉地问道:“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玉夫人笑盈盈地看着她,见元柒还是一脸纠结的样子,便又去问一旁的姜渊,“让姜先生评价评价,我方才说的话对吗?”
姜渊点点头,温和道:“我觉得玉夫人说的很好,姑娘只要心中一直有善念,犯了错及时弥补,在下相信姑娘一定会得到原谅的。”
元柒泫然欲泣,但还是忍住了:“谢谢玉夫人和先生的开导,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玉夫人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给她安慰。
元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想到梅幼清怀孕的事情,又扬起一丝笑容来:“对了,玉夫人,幼清有身孕了,您知道了吗?”
“知道了,前会儿宫里刚派人过来告诉我。”说起这件事,玉夫人笑意愈发盎然,“对了,太子殿下是不是也很开心?”
元柒愣了一下,而后说道:“是啊,太子殿下也很开心,太后、皇后娘娘都很开心,给幼清送去了好多东西呢……”
“那就好,只要幼清过得好,我此生便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玉夫人你也要赶快好起来,等幼清的孩子生下来了,您这个做外祖母的,还得进宫多住几天,陪陪幼清呢……”
玉夫人的眸中似乎又亮起了几分向往:“说的也是……”
看望过玉夫人之后,元柒也没敢多做耽搁,便告辞要去云照庵了。
姜渊也替玉夫人瞧完了病,根据病情的发展调整了一下药方,嘱咐了一番下人,便和元柒前后脚走出了宅院。
“姑娘请留步。”姜渊喊道。
元柒驻足,转身看他:“姜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姜渊谦和道:“姑娘像是受了内伤,若是不嫌弃在下的医术,便让在下为姑娘诊一下脉吧?”
元柒惊讶道:“你居然能看出来我受了内伤?”
“医者,望闻问切,第一个的便是‘望’,姑娘脸色略白,呼吸不畅,气息浑浊,在下便猜想是内伤……”
他的坦诚和热情让元柒莫名觉得值得信任:“你猜的是对的,不用诊脉了,劳烦先生帮我开个方子吧。”
“好,姑娘稍等。”姜渊就地盘膝而坐,从药箱中拿出纸笔,铺在药箱上写了起来。
飘逸潇洒的字体在干净修长的手下倾泻而出,元柒忍不住夸了一句:“先生,你写的字很好看……”
“谢谢姑娘夸奖,”姜渊写完药方,在末尾落了自己的名字,“在下姜渊,姑娘按照这个方子服药,约莫五六日就能见好。内伤比不得外伤,姑娘不要心急。若有不适,可去城中寻我,或者来这里,我每隔三日会过来一次……”
***
封云澈调出了一些暗卫,安排他们明日随季望舒出城去季国的事情,忙到很晚才回东宫。
今日来东宫贺喜的人不比当初成亲时来的人少。
来贺喜的人见只有太子妃一人在东宫,不见太子的身影,难免心中会犯嘀咕。
胆子大的,便直接或间接地问了问梅幼清,梅幼清只道是封云澈有事在忙,旁的也不好说什么。
热闹过后,梅幼清心中愈发失落。
等到晚上封云澈回来时,梅幼清没有像往常一样陪他用晚膳,而是早早的歇下了,有几分赌气的意味。
封云澈来到寝室时,梅幼清听见他轻声问柔儿:“太子妃睡着了?”
柔儿答:“睡了有一会儿了。”
“嗯,更衣吧。”
近侍太监替封云澈更衣,而后带着其她宫人退出寝室。
不一会儿,梅幼清感觉到床边有些微塌陷,想来是封云澈过来坐下了。
她闭着眼睛,不晓得他现在是什么样的神色?
他今日出去躲了一天,现在约莫是在皱眉吧。
梅幼清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一会儿,封云澈才躺下来,伸出手来捏了捏梅幼清的脸,似乎是想要弄醒她。
梅幼清不想睁开眼睛。
大手往下又探进她的衣襟……
梅幼清暗暗咬牙,继续装睡。
那只不老实的手,还要顺势往下走……
就在梅幼清以为封云澈要胡闹的时候,那只大手却在她的小腹上停止,顿了许久,而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婆娑着……
梅幼清悄悄讲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便看到了白日里那个冷若冰山的太子,正一脸专注与好奇地看着她的肚子,而后懵懂地将耳朵贴在了上面,似乎是想听听看肚子的孩子有没有什么动静……
孩子不过才是一颗刚发芽的种子,自然不可能闹出什么动静,倒是梅幼清,自从今天早上吃了半块点心吐了之后,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胃口,也没怎么吃东西。
此时偏巧不巧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直叫得封云澈一下子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