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的宋小五闻声转过头在他嘴上啾了一口, 虽说她亲了一口就别过了脸接着忙,但德王也心满意足了,安静地看着王妃写写画画了起来,没有多久, 王妃搁笔让出位置,不用他说,他就接着她的下文写就了起来。
他甚是认真,宋小五陪了他一会儿就不再打搅他, 抱起小世子回了卧室喂奶,喂到一半,闻姑姑匆忙进来,朝她福了一礼:“王妃娘娘。”
宋小五朝她颔了下首,过了一下见闻杏没走,便看向她:“何事?”
闻杏靠近,低声道:“奴婢有事要禀。”
宋小五拿了一个凉枕塞到腰后,往椅子后靠了靠,静待她详说。
“奴婢下面两个丫鬟起了异心,奴婢想把人送走。”敲打也没必要了。
闻杏禁不住手下人再来一回了。
“嗯?”什么异心?
闻杏低低地回:“是负责屋里衣物替换的诗情和画意,她们身上有股含羞草的味,王爷昨日找奴婢说话奴婢才知晓,刚刚奴婢才找到物证,是奴婢疏忽大意了,还请王妃恕罪。”
含羞草名字好听,但实则是大燕内卧助兴的一种春*药,常混进女子的香粉里被使用,宋小五知道这个,闻言挑了下眉。
这是想给王爷献身?居然有丫鬟不怕她?
不过,对一个丫鬟来说,哪怕只给王爷睡一次想来于她们都是麻雀变凤凰的希翼,对于她们来说再没有比这更一本万利的事情了,为此铤而走险也是正常。
最近她跟小鬼都忙,她睡上半夜小鬼睡下半夜的时候经常有,卧室里有要随时换洗的婴儿,小鬼又带他带得多,丫鬟夜间出入他身边,女主人要不在,有点暇想也难免。
毕竟,就是她这种老鬼看着长大长高了的德王爷也难免有迷到失神的时候,就不说定力不够的小丫头了。
但动心是一回事,敢于行动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就换了。”宋小五便点了头。
“是。”闻杏恭敬地应了声,等了等,没等到王妃接着吩咐,便抬起了头。
吃奶的小面瘫在她怀里睡着了,宋小五正要挪开他放下他入睡,见闻杏没走,便看向她。
“奴婢罪该万岁。”闻杏又请罪。
“不至于,退下罢。”
“是。”闻杏见王妃不问王爷是怎么发现的事,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退下了。
这件事闻杏第一个禀告的是王妃,第二个才是杨公公,让杨公公去禀告王爷那边。
杨标听到丫鬟行勾引之事,眯起了老眼,闻杏被他看得身形僵硬,苦笑着道:“师傅,徒儿管得住她们的人,管不住她们的心。”
那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杨标哼笑了一声。
回头他去了书房,等到德王忙完事情,他上前禀告了此事,德王一听,皱眉道:“只是送走?”
“矿山那边缺媳妇的多的是。”杨标说了下她们的以后。
“不成,”德王摇头,“那是我城的重地,不是她们这种女子进得去的地方。”
“那,奴婢让人送到马羊山的哨所?”羊山是靠近第一要塞一百多里远的一座草山,那里驻守着一支两百人的巡边军,说是也是巡边军,实则是给第一要塞养羊养马,送肉送菜的伙头军。
“嗯,交给人训老实了再配。”德王吩咐。
“是。”
说完他也没走,德王瞥了瞥他,见老奴婢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头有点疼:“别问我为何不偷腥,你问小辫子去。”
“老奴不敢。”杨标诚实地道。
德王瞪他:“去去去,问我你就敢了?无法无天了,还不赶紧走?”
杨标上前给他捏肩:“要不您跟我说两句?”
诗情画意长得还是挺美的,当初他挑的人让闻杏带的,那时他也是存了心给当时的小主公尽挑好瞧的了。
她们是比不上王妃,但皇家想爬床的,有几个真比得上正宫娘娘的?还不是爬成功的多不胜数。
“给你,你想要吗?”德王打开他的手,“磨墨去,爷好得很。”
没下半根子的杨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了他手侧拿起了墨条,漠然道:“您这是怕王妃罢?”
“肤浅,”德王“嘁”了一声,“我才不是呢。”
说起他还抬起了下巴,得意洋洋地道:“我不仅不怕,我还替王妃娘娘把关,替她杜绝府里府外一切隐患,好好替她守着我自己。”
杨标被他气得冷笑了一声。
“她们今日能爬我的床,改日荣华富贵都有了,她们就敢爬别人的床,我亲嫂子都免不了俗,她们这些个没见识的还能免得了?”德王见杨标冷笑,耸了耸肩甚是不在意地道了一句。
“您还是小看自个儿了,”杨标见他说得起劲,冷冷地抬举了他一句,“不会有人舍得的。”
“这个你就错了,我那个堂侄肃清王的事你还记得吧?”他那老堂侄长得可一表人材,年轻的时候爱一个小丫鬟爱得死去活来,生生把一个卖进府里的小奴婢捧成了贵妾,因此还跟结发妻子闹了个同住一府却老死不相往来的结果,最后贵妾生的两个儿子一个都不像他不说,还被逮到跟府里的马夫在马厩里厮混,事发那天德王凑巧跟着他那堂侄的嫡子在他的官衙说事,听到禀报跟着人回去看了一下,结果那马夫又老又丑还个矮,德王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结果脱下来一看,那根儿又短又小,当天所有在场的人都想不明白那贵妾看上那马夫什么了,他那样样都比马夫强的老堂侄更是被激得吐出了一口老血来……
德王还清楚记得,他老堂侄被气得吐血的那一刻,他那堂侄孙连上前去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别过脸一脸的冷酷。
亲儿子都嫌他丢人不想认他呢。
这事发生没两年,杨标当然记得,闻言皱了下眉,看了眼自家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