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有口福了,吃了两天干粮,老头子都快吐了。”
硬邦邦的馒头哪里好吃了,山里的泉水甘甜,也不能喝水饱吧。祁震山一听说有红烧兔子肉吃,可高兴了。
“师傅,冯前辈,您们回来了。”
宝镜赶紧将兔子肉放下,跑进竹楼倒水。
秦云峥上前两步,接下两个老人身后的竹篓。冯堂可没有半点感激,他是为了谁去采药的,就是为了秦云峥和祁震山,祁震山吃点苦是活该,秦云峥的举动则是必须的。
“您们两位辛苦了,先喝点水吧。”
宝镜很狗腿,祁震山享受着徒弟的孝顺,心满意足道,“晚上的兔子肉多放点辣椒,这两天嘴里淡的怪没味儿。”
冯堂冷哼,“兔肉生燥,和你们二位的汤药药性相冲突,特别是你祁震山,要忌辛辣。”
他说的两位,当然是祁震山和秦云峥。
秦云峥无所谓,祁震山就有意见了,“老冯,先给小秦治,人家要赶着回部队报到,我不急,反正要陪徒弟在山上呆三年。”
不管怎么说,先得把徒弟孝顺的红烧兔子肉吃到嘴再说嘛。
冯堂不和他争辩,丢下一句“不治就滚蛋”,跑去侍弄药材。
宝镜发现她师傅一和冯堂呆一块儿,什么睿智啊,上位者的霸气啊就会通通消失,精神状态就像回到了年轻时。老还小,老还小,她能咋办,还得哄着。
最终,当晚也只有宝镜和冯堂吃到了红烧兔子肉。
同一桌吃饭,秦云峥就能做到不瞄冒着香气的兔肉一眼,祁震山也只是习惯性要和冯堂抬杠,哪里就真的不能忍了?
第二日清晨,霞光刚刚透出云层,宝镜发现竹楼外就有了动静。
空地处已经架起了柴火,两个大木桶里装满了褐色的液体。冯堂表情严肃,不时将簸箕里不同的药材加到桶里。见宝镜出现,他招手。
“小镜,你来。”
能做什么,自然是帮冯堂放药材。
宝镜有点紧张,这是要小考她一把了?
“鲜牛藤四钱五,放左边的桶里。”
牛藤,又名七叶莲。生长在山谷或者阴湿的疏林中,煎汤内服需要晒干后的成品,能祛风除湿,活血止痛,治疗风湿痹痛,跌打骨折。捣烂了敷在患处,还能止外伤出血。
半年来风雨不缀的坚持立刻有了效果,宝镜不仅能认出牛藤,脑子里一下还浮现出它的效用。
可,“四钱五”是个什么鬼?宝镜习惯性想换算成自己熟悉的计量单位,发现换算了也白搭,这里没有秤盘。冯堂脾气不太好,大清早的宝镜不敢触霉头,试探着在簸箕里抓了一小把牛藤。
冯堂眉头一皱,“多了,你想毒死祁震山,就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