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明天不再有秤盘,叫她靠手感给草药称量。
除了重复无止境的练习,宝镜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掌握此技术。留给她的时间又不多,宝镜赶紧开始工作。
祁震山叹息,“真是倔强的丫头。”
不,倔强有时并不是什么不好的形容词。秦云峥欣赏宝镜此时的倔强,他发现自己和徐宝镜相处的越久,越能发现她身上的优点。
石屋前,有药香飘散。
今天两人都没有泡药浴的待遇,等待他们的是冯堂亲自煎服的药剂。
祁震山端着药碗咕噜噜就把整碗药倒入肚子,真是一滴都没浪费。讨厌冯堂归讨厌,祁震山无疑是最了解信任冯堂医术的人。
秦云峥也喝药,他那碗药苦的没法下嘴,喝完了整个嘴巴里一整天都没味道——结果煮饭时,菜自然又炒咸了,宝镜一边恨恨扒着饭冲淡嘴里的咸味儿,觉得秦云峥真是有意折腾她。
煮个饭而已,有那么难么?米饭不夹生了,菜能咸死人。
其实别看冯堂对宝镜严厉,在场三个外人里,他最喜欢的肯定是宝镜。别的不说,当初宝镜第一次上山时喝得那碗内有乾坤的萝卜汤,里面的药材少吗?可冯堂就是把它做得很美味,病也治了。
他给秦云峥煎的药呢,那是完全不管不顾的,能喝就喝,不能喝酒滚蛋,根本比不上当初宝镜的待遇。
当天夜里,宝镜没顾得上睡觉。
她用秤称好了许多不同的剂量,一钱有多重,三钱二惦在手里又是什么感觉,她通通分好了,再用手用心去感觉里面的差异。
一钱,是十分之一两,换成常用的计量单位,就是5g,5g有多轻多微不足道呢,就是值钱的黄金,那也顶多打一副耳钉嘛,耳环是别想。当然,换成5g钻石就很有存在感了,但变成药材,炮制好的药材可能一段上还要掰下来一节儿。
一副药方里,少至几种药材,多至数十种,宝镜也没有信心自己明天能不能接受通过考验,做到完全正确。
一边分药,一边将太阴镜唤了出来吸收月光。
秦云峥从房间里出来,静静做到她身边,没有打搅宝镜。
就是这种感觉,宁静和淡然,属于徐宝镜特有的气息,总想叫人忍不住去靠近。他有时总能梦到那些见过的场面,梦里有血有惨叫,秦云峥的睡眠一直不太好。可是在山上这几晚,或许因为徐宝镜就在他隔壁,他也说不上什么愿意,睡得特别踏实。
尸山血海的噩梦没出现,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着,哦,是岁月静好。
现在就挺岁月静好的。
“徐宝镜,你这么努力干什么?”
小姑娘,坐在教室里学学课本上的东西,培养点文艺爱好不是挺好的吗。露水打湿了宝镜额前的头发,她低着头不断用手掂重,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看上去很叫人怜惜。
她是用大小不一的小石子替代真实药材的,许多药材是不能受潮的,否则药效会失去大半,连冯堂存放药材的石屋里都做了防潮手段,地上撒着厚厚一层石灰。
知道别人看不见太阴镜,宝镜不在意秦云峥坐到她身旁。
可你不能做个安静的美男子么,干嘛要出声儿呢。
宝镜头都没抬,“努力不好吗,努力才能生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