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宝珠满脸都是失望,握住宝镜的手。宝镜给她许诺了,要带她去羊城玩,堂姐说那里是沿海大城市,比南县漂亮,人也比南县多。现在爸爸说不能再占堂姐家的便宜,徐宝珠也有点羞涩。宝镜对她很好,徐宝珠人长了两岁,上了两年小学也变得有些明白事理了。
她爸爸说得对,宝镜姐姐对她家好,可也不能厚着脸皮任意挥霍这种好。
“挥霍”这个词,徐宝珠是从语文老师嘴里听来的,应该没用错吧此时?
宝镜哪里能搞懂小姑娘在相啥,只看出堂妹满脸失落倒是真。但宝珠就是这点乖巧,就算是失落,她也不会仗着年纪小用哭喊来达到目的,比同龄的李明雨懂事太多,也太叫人心疼!
任徐海东怎么说,宝镜堂叔就是摇头。
李淑琴急了,干脆越过徐海昌,直接去拉弟媳王月琼的手:
“我现在就以老板的身份讲几句,月琼你这两年帮我多少忙,我们一家人都记在心里。海昌不去也罢,月琼你带着宝珠去,小镜说这是啥,哦,对对对,这叫员工旅游奖励!”
王月琼想使劲把手抽出来,什么员工旅游奖励,真是闻所未闻。
宝镜笑道,“婶子,我妈没说假话。人家港城呀,外国公司都这样搞,每年给优秀员工放假,还送他们去旅游,有的都往国外送呢,员工假期休息好了,才能继续给公司创造更多的利益。”
王月琼两口子将信将疑。
不怪李淑琴和徐海东说话没重量,而是宝镜一开口,就显得分外可信。
堂叔夫妻俩都认为宝镜就是以前戏本儿里说得“文曲星转世”,搁过去,那是要做状元的人。女状元说话,越没有文化的人,就越不敢质疑。
李淑琴很无奈,每月给王月琼发工资的人是她,年终给她额外红包的人也是自己,堂弟两口子偏偏就信任侄女,李淑琴能有啥办法?得得得,说通了,同意去羊城就行。
“去吧,海东哥,给我们一家三口买硬座车票就行,或者我们两口子买站票,给宝珠一张坐票。”
徐海昌指甲缝里都是煤灰,他可能不善言辞,但对于女儿的确是宠爱的,总想把最好的都给宝珠。
宝镜握着堂妹的手微微用力,上辈子海昌叔将她也当做女儿时,对她同样也很好!
徐海东默不吭声,他又不傻,现在和堂弟讲是坐飞机去,海昌能把脖子都摇断拒绝。
“小镜儿,给你月琼婶婶把把脉?你们别看她才学了两年多,医术可灵着,除夕那天晚上给徐朗扎了一针就把感冒治好了。”
正事说完了,李淑琴又开始兴致勃勃晒女儿。
王月琼对宝镜很信任,果真要找宝镜把脉。
其实不用把脉,望闻问切,“望”在最前面,是最先发现病症的手段,就算不动用太阴镜,以宝镜此时的眼力和认知,她也能得出结论:月琼婶不是病,而是先天不足之证。
红楼梦里,林黛玉就是这症。听起来很有文艺女青年的格调?可它是真难治。
后天的病痛好治,要想把人在母体内尚未胚胎时的不足补齐,宝镜认为比治疗癌症还麻烦。起码,仅靠着她现在掌握的九针,并不能根治。
宝镜先没把脉,李淑琴将牛皮吹得有点大,叫她不太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