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先生的笑容是很玩味的,宝镜今晚没动用过太阴镜,忍不住用镜子探查。
她肉眼瞧着,梅瓶也毫无破绽,可鲁先生在笑什么?
等用太阴镜一照,宝镜也想笑,这事儿吧,叫人怪不落忍的,难怪鲁先生憋得辛苦。
祁震山上前将梅瓶提起来里外检查,半晌后也对着穆清远笑了。
穆清远被众人笑得挺心虚,祁易水简直不忍心再看此幕。
“清远,你仔细看看瓶颈以内。”
穆清远打着电筒一照,脸色不禁有些发白。他放下瓶子苦笑两声,“师傅,您这是……哎,这局我算是输了,徐师妹的东西大可不必再看。”
事情就有这么狗血,毫无破绽的青釉梅瓶,它不仅是假的,制假的人,正是坑徒弟的祁易水。
祁易水的本意肯定不是坑弟子,他鲁家的库房中还放了不少其他假古董,只能说他亲手所造假的梅瓶太过出众,让穆清远跌了个大跟头。
祁震山简直是心花怒放,若不是为了顾及形象,一定会嘲笑祁易水一顿。
宝镜呢,也是从动用太阴镜时光回溯的能力,才发现梅瓶是祁易水亲手所制,在这一点上,其实她和穆清远都是输家。
穆清远的第三件收获是个狮子戏球的镇纸,鲁先生不看重黄花梨贵妃榻,对狮子戏球的镇纸却十分喜欢,将它放在了手心把玩。
“好了,易水老弟也是促狭,先不说输赢如何,我们再来看看祁教授高徒的收获吧。”
面对年长者,宝镜摘下口罩以示礼貌。
她捧着梳妆盒走近,鲁老先生似乎是精力不济,身体摇晃了两下。
祁震山扶住他,鲁老先生笑得有些勉强。他的视线匆匆扫过宝镜眉眼,落在她手里的梳妆盒上,眼神飘絮。
“祁教授的高徒,姓许?”
羊城口音,徐和许总是分不清吗?
宝镜扬起笑,“不,老先生,我姓徐,双人余的徐,名宝镜。”
徐宝镜!
不姓许,却又叫宝镜……
鲁老先生声音有些哑,“宝镜姑娘的收获是?”
宝镜将九把牙梳一一摆开,鲁老先生视线落在那把断裂的梳子上,越发恍惚了。
“原来还在。”
他的声音特别低,只有离他最近的宝镜听得真切。是什么原来还在?宝镜不明白。但此时是比试呢,穆清远也上来鉴赏,不可否认此套牙梳的精美和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