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铣听罢,暗暗叹息。
他说错了,不仅是女儿美瑜蠢笨,外甥女许晴事实上也没聪明多少。自己和妹妹陆枚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物,怎么子女如此不争气?陆铣将自己儿女的蠢笨,归咎于陆太太,那许晴不聪明,肯定也不是妹妹陆枚的原因……不管陆铣承不承认,许晴有些地方还挺像许泰达。
“傻孩子,你应该早点和舅舅说明的。”
陆铣已经明白了南县工人阶级家庭的女儿为何能前来港城,当初帮她出头的袍哥组织,应该就和妻子在毕女士展会所听到的那样,徐宝镜,是祁震山教授的古玩弟子……这位教授,大概是袍哥堂口中很重要的人物。
“徐宝镜的师傅,和易水先生是师兄弟,你大概没听过这位易水先生,他在国外华人圈和港城富商中都挺有名气,更重要的是,易水先生的弟子你也认识,就是穆家大公子穆清远!”
徐宝镜为什么能和霍家扯上关系,陆铣初步断定为是因为穆清远的缘故。
霍爵士祖籍就在羊城,而穆家的势力场也在羊城,陆铣拿不准两家私下关系如何,他只能想出这样的猜测。
许晴脸上挂满冰霜,所以说,徐宝镜和穆清远,算是师兄妹?!
许晴忽然想起来三年前元宵夜的细节,在锦江宾馆,她曾见过穆清远带着穆家那个私生女出现……许晴向被人扇了一巴掌,觉得脸颊火辣辣疼痛。舅舅批评的没错,这件事她做的好糊涂!
元宵大年日,穆家人习惯了全族聚会。
穆家在蓉城无亲无故,穆清远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锦江宾馆?
她错了,若是当时顺着穆清远查下去,她就会弄明白徐家那个丫头所有的底牌,根本不会允许徐宝镜有一天能成长到和霍家扯上关系的地步。
“舅舅,我……”
许晴恼怒,又羞愤难当。
陆铣摇头,“事已至此,责怪你的疏忽也于事无补,现在重要的,掰正你犯下的错误。”
嘟嘟嘟。
陆铣拨通了京城许宅的电话,“阿枚,三年了,你为何还没处理掉南县徐家人?”
徐家人究竟是不是那人的血脉,陆铣根本不在乎,宁愿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商场上,陆铣就是靠着狠辣的性格才得以成功。
陆枚的声音有些凝重,“大哥,要完全避开老许的耳目行事,你以为不需要时间布置?何况,我还来不及出手,发现那徐家人,竟和秦家人攀上了交情。”
陆铣大惊,忙追问妹妹,陆枚便将秦善民到南县任职的事情讲了。
冷汗,爬上了陆铣的后背,“阿枚,你觉得,这仅仅是巧合吗?”
秦家的老主母刘芳华,当年和那人有多么要好,陆铣兄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秦善民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地方,偏偏下放到了南县,陆铣可是一万个不相信,一切仅仅是巧合。
被哥哥诘问,陆枚有些难堪,她压低了声音道,“不管刘芳华是否知道,徐家人都不能再留。”
在丈夫许泰达查到南县前,只要将有关人物抹杀得干干净净,陆枚相信许泰达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至于秦云峥的奶奶刘芳华,这些年,刘大小姐对她的怀疑哪晨少了,可惜她陆枚还不是活得滋滋润润!
陆铣想了想,握紧了电话听筒,“这件事你不要管,只要做了,总难免会留下痕迹,他日妹夫得知真相,你们夫妻间的感情只怕会毁得干净……让我来安排,保证把事情做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