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女士冲着宝镜微笑颔首,她对古玩时由衷喜爱,苏富比每年的春秋拍卖会,毕女士都不会错过。
“霍先生,希望一会儿开拍后,你能对我看中的拍品手下留情。”
霍承泽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这是绅士该有的风度。”
寒暄一番,毕女士没和宝镜三人一同经常,她提着手包在会场大门处翘首以盼。不一会儿,一辆白色宾利停下,穆清远推着祁易水的轮椅下车。
“毕阿姨。”
当毕女士不再是评委,穆清远对待她的态度更亲切自然。
毕女士笑笑,“清远你精神不济,干脆就在家休息也罢。”
穆清远摇摇头,一个月里,几乎耗尽了他全部心血,汇聚了如今最顶尖的造假技术,才得以烧制出那定窑白釉孩儿枕,今日的春拍,不仅是与徐宝镜的比试,更是穆清远对自己实力的正确评估。
如此重要的场合,听到别人转述,总会上了几分郑重,所以穆清远必须亲自出场。
“进去吧。”
比起祁震山与宝镜一同辛苦的烧瓷经历,祁易水丝毫没受到弟子身心俱疲的影响,看上去依旧精神奕奕,笑起来时能叫毕女士移不开眼,哪里像他自称那样,是个寿数不多风烛残年的残疾老头儿?
祁易水三人结伴走进会场,他们所站立的地方,又有了一辆豪车停下。
车门打开,陆铣挽着精心打扮的夫人缓缓下车。
陆铣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陆太太穿着最当季的大牌礼服,男的是个风度翩翩的成功人士,女的也是风韵犹存的富贵太太。单看外表,谁能看出,陆家近来四面楚歌的气氛呢?
“那是霍家的车。”
陆铣到处打量,在停车场里瞧见了霍承泽的车,陆铣整理了一下领带。
与霍承泽“偶遇”的机会,大概只有这么一次,陆铣必须要确保资金的计划成功。
……
苏富比的春拍会场,是一个小小的歌剧厅。
环形的会场,又分为上下两楼,二楼的私密包房,很适合霍承泽的身份。宝镜师徒作为提供拍品的原主人,也是沾霍承泽的光才能上到二楼坐在包房中,否则,一楼才是两人的座位。
毕女士同样是苏富比的大客户,巧的是,苏富比将她的包房安排在了霍家隔壁。
今天要拍卖比试的两方人马,就这样在楼梯拐角处不期而遇。
“徐师妹,恭喜了。”
穆清远并不是言不由衷,连续两场打平,宝镜就有了和他相提比伦的资格。第三场,宝镜的“制假”,又骗过了苏富比拍卖行的鉴定师,想到宝镜不过只学了短短三年,自视甚高的穆清远也不得不承认,比起他来,或许徐师妹才是真正的鉴宝天才。
“穆师兄,我看你气血也亏虚的厉害,比试结束后,不如我帮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