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终于许可,宝镜不由笑了,“六哥,我还要准备点工具和药,明日便来为您封蛊。”
六公子修长的手指搭在轮椅两侧,他笑起来是真的很能安定人心,他一说话,声音里更带着包容宽和,“弟妹,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送来,可见许老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你真的不用去军医总院一趟?”
旧事如烟,当事人一死,所有的真相都会被带入地底。
从此尘归尘,土归土,她就当做,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个亲爷爷叫许泰达。
宝镜倒是能办到,可她爸徐海东呢。
她爸爸,上辈子为了去寻找丢失的太阴镜出了车祸;这辈子明知徒劳无功,也要放弃工作去济南寻找生母陆敏之的消息,宝镜将心比心,换了她自己处在爸爸徐海东的位置,只会做的过之而不及。
所以,她没办法代替徐海东作决定。
“六哥,如果能不惊动人安排我去医院,能不能把我爸塞上?”
医者能治病,又治不了命,要是遇见祁易水那种情况,宝镜觉得,她也就能努力下,让爸爸见亲爷爷最后一面了。
当然,得避开许晴母女,她可不是去医院认亲的!
六公子低头笑起来。
云峥的对象,是个看起来张牙舞爪,其实很心软的少女呢。
年轻真好,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活力。
……
军医总院。
陆枚不仅请来了闵封岳,在诸多大佬的关心下,所有给大佬们做身体保健的权威大国手都来了。军医总院的院长,其他京城大医院的心脏专家,有资格讨论病情的,就有十来个医生。
他们此时暂时放下了中西医的分歧成见,讨论的都是如何挽救许泰达的生命。
“许老的心脏跳动频率异常,情况很不乐观。”
军总院长看着诊断书,两条眉毛紧紧皱到一起。那是心脏,还是六十岁老年人的心脏,又不是一块质量完美的牛皮鼓,可以改变节奏随便敲打。
年纪大了,心血管本来就有毛病,平时都靠药物保养着。
这样像打鼓一样敲上一夜,最多明早,许老就该抢救无效宣布逝世了。
“心脏问题只是次要,最主要搞清病人发病的原因。”
会议室里,闵封岳擦拭着医箱中的银针,头也不抬说道。他的观点,引起了好几位名医的攻击。
“这是什么说法,如今先抢救生命,等病情稳定了,在刨根问底探询病因,再解决根本问题方是上策。”
谁不想做个药到病除的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