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枚还跪在他面前,呜呜咽咽哭得可怜:
“我也不想对你说谎,可敏之小姐求我帮帮她,老许,陆家对我和大哥恩重如山,我不得不妥协!”
许晴慌手慌脚,“妈妈,您有话起来说,不要跪在地上,爸爸瞧了心里得多难受?”
许泰达其实顾不上替陆枚难受。
他心里未尝没有陆枚是丫鬟出身,跪一跪也无妨的念头,换了是陆敏之,千金之躯,从前冬天帮他用冷水洗衣服都叫许泰达心疼不已。
不过许晴既然说了,许泰达还是要给女儿面子。
“你先起来说话,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还动不动下跪,传出去影响不好!小晴,我和你妈妈有事要谈,你先回房间去,不准下楼。”
许晴不肯,直到陆枚点头,她才一步三回头上楼去。
前妻疑似给自己带了顶绿帽子,世间上能忍的男人少之又少,陆枚早料到许泰达不肯当着女儿谈论此事,母女俩早有了对策。
等许晴一走,许泰达的脸果然沉了。
“你说敏之跟着楚修谚离开了,那你仔细说说,她和楚修谚是在何处重逢的,当时是不是到了十分急迫危急的情况,楚修谚说过要带敏之去哪里落脚没有?”
陆枚开始还暗暗得意,许泰达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她渐渐察觉不对劲。
难道不该愤怒自己戴了顶绿帽子,怎么语气听着,反倒是像担心陆敏之?
陆枚脸都绿了,见许泰达问的细致,她还要打起精神不断完善细节。
说一个谎话,就需要另外一百个谎话来圆谎。
……
“妹夫,刚才那女人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虽然出了友谊宾馆,李立德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他不时偷看着大步流星,沉着脸走在前面的徐海东……话说当年他小妹想要嫁给乡下农民的儿子,在左邻右舍都是反面教材好吧?
很长一段时间内,左邻右舍的八婆们也没说错,徐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妹夫一个人的工资要养乡下一家人。
忽然间,他外甥女特别整齐,就像神童开窍,赚了许多钱不说。住个宾馆也会遇见一个贵妇般的女人,抓住妹夫的手说他是什么京城许家的儿子,还有个很牛逼的亲生父亲云云。
李立德好想仰天长啸,你他妈逗我吧?
二舅哥鬼鬼祟祟偷看自己,徐海东不是没有感觉到,他此时也顾不上解释。
其实也不太好对岳父家人解释:亲生母亲不计较地位金钱和生父私奔,没等来夫荣妻贵,生母如今生死不知妻离子散,生父却娶了母亲的丫鬟当夫人……同为男人,徐海东想呵呵那个陆枚口中极想念他母亲的生父一脸。
世上那么多女人,就算要再娶,以他当时的身份和地位,娶不到别人吗?
非要和丫鬟搅合到一起,还口称对他生母是真爱。
徐海东好不容易才挣脱陆枚的纠缠,还有那自称是他妹妹的年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