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封岳满脸羞怒:
“真是满口谎言的无知小儿,竟以为老夫要匡你金针!若如你所言,龙凤金针是你师门之物,你怎么会不懂得巫祝之术?”
闵封岳自己气得跳脚,宝镜却不为所动,他演着演着也怪没有意思,不禁一拍手:
“算了,先不争龙凤金针的归属问题,老夫就问你一句,还想不想替你堂婶治病了?”
“现在西医的看护管理如此发达,我现在不懂的治疗手段,等五年,等十年,难倒我还不懂?也不是非要求助闵国手你吧。”
宝镜说完这话,闵封岳不怒反笑。
他抚掌大乐,“原来你是真的不懂,一点半点都没有涉及巫祝之术……但凡你略通门道,就该知道这种勾人魂魄的歹毒巫术,中招者耽搁的越久,就越不容易找回自己丢失的魂魄!就算侥幸找回来了,你堂婶苏醒过来,住在你堂婶身体里的那个人,还真是你堂婶吗?噬魂噬魂,吞噬了魂魄,自然要取而代之。”
面对闵封岳的得意大笑,宝镜脸色方真正难看起来。
她仔细想了想刚才与陆枚以及闵封岳相遇,陆枚固然是真心着急往抢救室赶,闵封岳却还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想想那次在军医总院,不过是抢走了他治疗许泰达的机会,闵国手就像个疯子一样暴躁,发狂起来,还抓伤了六公子的属下。
这次,她同样阻拦闵封岳去救陆铣,闵老头却极为好说话。
是陆铣身份地位不如许泰达?不,似乎不仅是如此。
瞧出宝镜的疑惑,闵封岳不禁冷笑道:“你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老夫之前明明就是在刻意配合你。想耽搁时间,不让老夫去救许夫人的大哥?呵呵,不过是举手之劳,算是老夫送给徐小神医的见面礼,让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变得更有诚意。”
果然!
如果没有拖延时间,陆铣很可能不会被截肢,闵封岳取出的那神秘小绿丸,说不定真的会让陆铣痊愈。
饶是陆铣在做了双腿截肢术后,闵封岳的神药,也几乎成功救回了陆铣……假如关键时刻,宝镜没有费力干涉的话。此时,宝镜却不好说她看见了抢救室发生的一幕。
她眉头轻皱,感觉到了闵封岳意图的沉重。
“能放弃收获许首长夫人的好感,不知道闵国手所谓的合作,到底是什么?”
他是换了个手段谋夺龙凤金针?
宝镜拿不定主意。
闵封岳放缓了声音,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你知不知道,这世间什么最吸引人?它比金钱和权利更甚,是一个人的顶级需求,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触摸到它的边缘,历代帝王,为之痴迷疯狂的——长生术!你说有了长生的诱惑,什么许家,陆家,不过是百年枯骨,还对老夫有什么吸引力?徐小神医,你的医术学自哪里老夫不知道,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夫才是此脉最正宗的传承人,我曾亲眼见过它的神秘玄妙,而你,对它却一无所知。”
宝镜屏住了呼吸,想起了她刚开启太阴镜时,获得的传承秘闻。
古时,世间有奇人,能飞天遁地,能吞云吐月……太阴镜如此神妙,却也是人力所铸!或者说,铸镜的人,已经不能算是人,而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