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行的目光在许晴身上流连,他早年讲究风度,说话含蓄总给人留几分余地,现在都是半只脚迈入棺材的人,还将什么含蓄风度?
故而陆谨行直接道,“许首长,我看令爱身上的首饰,有几分眼熟,甚像我妹妹当年的陪嫁。虽然我妹妹同样姓陆,我也不敢和许首长攀亲,这套翡翠首饰若是许首长买的,我愿意出两倍价钱买回!”
众目睽睽之下,许晴被打肿了右脸,现在又有人要打她左脸。
人人都同她过意不去,人人都在质疑首饰的来历,人有相象,物有相似,她和母亲咬死了不承认,难不成首饰还会自己说话?!
许泰达闻言,看向了女儿。
许晴佩戴的一整套翡翠首饰,他的确见过。
却不是见敏之佩戴过,而是陆枚。据陆枚所说,这是陆铣在港城做生意赚钱后,送给她的礼物。
难道,这也是陆家的旧物?
那陆枚又是如何得到它的,许泰达想起了她们母女为了让秦家应承婚约,曾强抢过古铜镜。
翡翠首饰,会不会也是强抢来的……是陆枚,拿了敏之的东西,还谎称是陆铣送的?
许泰达眼神不善,陆枚满脸哀求。
“老许,这是污蔑,可怜首饰不会开口解释,可怜我大哥成了植物人,无法现身替我作证!”
陆谨行老当益壮,信手夺过许晴头上的发簪。
翡绿净透的簪子,在灯光下美丽异常,陆谨行将它在手里转动几圈,冷笑道:
“欺负死物不会解释?呵呵,我陆家的东西,凡是都有印鉴,我还真能让它开口说话……”
陆枚的脸色苍白,母女俩虽不在台上,整个会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她们。
许泰达察觉到事态失控,发泄怒气也该有个度,超过了那个度,岂非是大家一块儿丢脸?今天在现场的,有他老战友家的女眷和小辈,有他下属,有各行业的领军人物,更有女儿许晴未来的夫家。
于家,该怎么看许家?
许泰达头大如斗,“舅兄,陆大哥,你把小晴的订婚宴搅黄,敏之也不能凭空回来……我们需要的不是斗气,而是坐下来好好谈谈。”
许首长态度诚恳。
台下诸位来宾,既好奇,又尴尬到想装死。
家里的矛盾,拿到大庭广众下曝光,大家是听呢,听呢,还是不听为好?
许泰达希望用和平手段解决,哪知道陆谨行嗤笑两声,收起了翡翠簪,眼神带着莫大讥讽,“坐下来好好谈谈?你,不配。”
……
大家族的东西,大到家族重宝,小到定制的泥陶花盆,都有属于自己的印鉴标记。
通信的红漆印泥,也得有印鉴标记封口,防止外人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