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通常要靠视觉、嗅觉、听觉、味觉等感知外界,蛊虫寄居在六公子体内,则是通过六公子为媒介在感知。
她让六公子陷入深度睡眠,蛊虫就会暂时安静些。
这个“暂时”,究竟能保持多久也说不准,宝镜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祛蛊的方法。
勉强用完好的手臂替六公子行针,一套穴位扎下来宝镜也十分吃力。
秦云峥心情沉重,他视六哥为师为友,宝镜因他缘故在全力付出,叫他又心疼又感动。
“我没事,云峥你帮我采些药草来。”
遍地都是药草,也要秦云峥认识才行,他辨药的速度太慢,最后还是幼荷帮忙采齐了药草。这样年份的珍惜药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本该细致炼制成药丸才能发挥最大药效,此时只能随意捣乱,让秦云峥帮自己敷在患处。
骨折,和骨碎完全是两回事。
骨折和脱臼,秦云峥几个哪个不是高手?能轻易帮宝镜复原。而骨头成了碎片,只有靠宝镜自己一片片拼接回还原,要是护理不精细,等出了医仙谷,她的一只手自肩部开始说不定都要废掉,由不得宝镜不伤心。
见宝镜咬着牙,用完好的手在肩头摸索,不时传来一两声钝响,秦云峥眼睛都红了。
他把掌心放到宝镜嘴下:“疼就咬住。”
关公能刮骨疗伤,宝镜是个姑娘家,自己复原碎骨,痛得要死要活,还真的不客气咬住了秦云峥厚实的手掌。她每一次复原碎骨,都看得几人心惊胆颤。
这样的痛都能忍下,连好多大男人都忍不住。
等宝镜收拾完自己的伤处,已是小半个小时过去。她肩头肿大,敷了捣碎的药材看上去形容恐怖,秦云峥掌心快被她把肉咬掉,哼也没哼一声。
见她弄完了,秦云峥小心帮她理好衣物,还找了木头固定住肩头。
宝镜痛得面白如纸,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快看看,你抢到几枚金针?”
半个针囊还在秦云峥手心握着,待他摊开针囊一看,宝镜不禁苦中作乐笑了:“还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原来那一半针囊里,恰好是龙首九针。兜兜转转,她手中始终也只有一半金针,把闵封岳的凤尾九针昧下,似乎也多大作用。
“何以闵封岳不见了,我却仍在?”
秦云峥将剩下的金针交给宝镜,想不通差异。明明都手持着金针,闵封岳撞向石碑消失,秦云峥却被弹回……要是他能跟上闵封岳的脚步,一定把那老头儿打得稀巴烂。
宝镜偏着头想了想,“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医仙谷,不通医术,大概就结果不同。”
她还没有忘记,药材遍地的脚下,仅仅是医仙谷的外围,要想找到真正的好东西,必须要进入医仙谷核心位置。既然沙漠能变成药田,坚硬的石碑本是通道,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特别的是,这通道对普通人大概有限制,只有医者才能进去。
宝镜不由暗暗抱怨医仙谷的通道呆板,闵封岳虽然会医术,以他的品行哪里配当医者了,居然荤素不忌,也进入了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