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陆敏之受病痛折磨,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休养,加上楚修谚刻意保护,楚家虽然搬回了台岛的住宅与章家比邻而居,陆敏之却从未和章仁打过照面。
章家其他人,陆敏之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所以楚修谚试着在她面前提起章家时,陆敏之思索了挺久,才迟疑道:
“原来他们还住在隔壁呢,章太太爱挑事儿搬弄是非,我不喜欢她。”
在去国外治病前几年,陆敏之和楚修谚与章家做邻居,章仁来台岛后才娶的老婆。
楚修谚正处在人生低谷,章仁没少搞小动作,怂恿他太太东家长西家短搬弄是非,败坏陆敏之的名声只是其一。陆敏之当年虽然暂时失明了,心还没有瞎,谁对她好不好是能感觉到的。
然而再说起章太太,陆敏之没有太多戾气,楚修谚呵护了她多年,陆敏之变得很宽和。
在她看来,挑事儿搬弄是非的章太太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陆敏之如今刚和孙女儿相认,哪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费心思?
那是因为陆敏之忘记了章仁。
章仁求助无门,很快就被逼得要全家搬离小联排。
章仁满嘴牙都掉了,说话含糊不清,倒是不敢再嚷嚷什么陆敏之是破鞋的话刺激楚修谚。
章仁破产,章家所有的东西都要被贴上封条,章家人连行李都不能打包,几乎是光溜溜被赶出了家门。且不说他们对未来是多么无助迷茫,其中最害怕的却是惠巧莲。
章仁转眼落难,她和小叔子都明白是楚家开始报复。
惠巧莲当时就想悄悄搬走,章仁眼神阴狠,没有牙齿的嘴说话漏风,“嫂子,我们现在是一条绳的蚂蚱……”
惠巧莲都想给小叔子跪下了:章仁咋就那么心狠呢,难道要把她也拖着完蛋才满意?
惠巧莲和女儿生了隔阂,就搂着儿子哭。
章则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不耐烦道:“娘,是不是小叔家有人说话难听?要我说,反正小叔也破产了,我们不如靠自己。”
本来想沾点光,结果没来台岛几天,章仁破产,纵然章则现在脸皮厚如城墙,整天被人骂成是“扫把星”、“丧门星”也扛不住。
台岛经济很好,章则不信自己找不到工作。
惠巧莲听了哭得更厉害。
她完全没办法和儿子讲得罪楚家的往事。
被磋磨了两年的章则远不如从前那么愚孝,更兼他在离开京城后发现自己不管见到多漂亮的姑娘,双腿之间的那玩意儿都像鼻涕虫一样软趴趴的……男人不行,心理更容易扭曲。
惠巧莲敏感察觉到了宝贝儿子心态的变化,要是章则知道真相害怕,说不定就会丢掉她和章茹自己跑了。
法院的查封执行很快,章家十几口被净身出户,灰溜溜赶出住了三十几年的老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