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燕越发局促,惦记着母亲的病情,还是硬着头皮道:
“妈,这是我以前的同学,您让她替你把把脉,她是学医的。”
林母听说有客人,挣扎着想爬起来。
这两年她身体很差,稍微做点家务活都要休息老半天。
宝镜赶紧上前一步按住她肩膀,“阿姨,别麻烦,您快躺着。躺着放平胳膊,我也方便把脉。”
林母一挣扎,就咳得厉害。
宝镜一直等到她平息了咳嗽,才搭手把脉。
林母对宝镜很好奇,不知道为何在京城,林春燕也会遇上同学。
低矮的棚屋,也掩不掉宝镜一身气质,望着宝镜光洁美丽的脸庞,得体好看的大衣,林母有点唏嘘。
还能是为什么呢?
肯定是考上了京里的大学。
这年月的大学生,是何等天之骄子,而同龄的春燕,却要担起养家的重任。都怪她身体不争气拖累了女儿,同样的年龄,别的女孩子可以光鲜亮丽走在大学校园里,春燕要为生活操心,连件好看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林母心绪又不平静,立刻显示在了脉象上。
宝镜放缓了声音:
“阿姨,您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林母只当她好言安慰,一个年轻的姑娘自称懂医,算算年龄,大概是刚考入医科大学吧?
林母不以为意,反而和宝镜拉起家常:
“姑娘,你是春燕什么时候的同学?难得你们在京城遇见,有空就多和春燕走动来往,她一个人要照顾我,也没时间去交什么朋友。”
唯一的朋友,就是那个叫米艺的女明星。
林母根本不赞同林春燕当演员,对米艺态度不善,林春燕说宝镜是学医的,林母倒是很喜欢。
无论林母说什么,宝镜都笑着点头。
她对待病患时再温和不过,病人很容易在她面前放下防备。
宝镜轻轻揉着林母手上的穴位,她说着话,竟是睡了过去。
宝镜放下林母的手腕,看了看小桌上的饭菜,叹气道:“刚才你也没怎么吃饭,别浪费了阿姨的心意,再吃点吧。”
林春燕沉默不语。
当初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儿,经过几年前的遭遇后,一改从前的没心没肺,变得沉默是金。
她知道自己不聪明,在外讨生活更容易上当受骗被人占便宜,少说少错,也不会被人看穿城府,所以习惯了沉默。桌上的饭菜已是凉了,林春燕用热水瓶里的开水泡了冷饭,将一碗米饭和炒白菜悉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