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曜把客厅留给严方琳和谭母独处,自个儿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听见车子发动机轰轰轰作响,确定谭曜开车出了门,严方琳才对妹妹说了实话。
说了李家的底细,以及李兰芯极为护短的表妹。
“既搭着许家,又连着秦家,左右逢源,倒是我们看走了眼。”
李兰芯的表妹不仅身世吊炸天,自己能像观音座下的善财童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简直像点石成金,叫没有正规来钱门路的权贵之家眼红不已。
谭曜这两年出手阔绰,严方琳还以为他在做那倒卖批文的无本买卖。如今想来,倒可能是早就和李兰芯表妹搭上了线。
严方琳掏心窝子替外甥打算,原本信誓旦旦的谭母都有点动摇。
而在窗户外,刻意去而折返的谭曜将姨妈的话听得清楚,脑子里就像惊雷一样炸开。
他既觉得眼前的一幕有点可笑,又有点眼熟。
好像在许久前就发生过这么一遭,不过谈论的对象,不是李兰芯,而是别的千金小姐。
“……那家也挺满意小曜,男人风流点也没什么,只要结婚后就懂事了。哼,小曜将那狐狸精金屋藏娇,以为我就找不到了?我亲自找了那狐狸精,告诉她小曜要结婚了,还带她去见了小曜和未婚妻碰面的情形。好在那狐狸精读过两天书,当下就羞愧不已,精神上就垮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同样是姨妈的声音,同样的时间地点,却是反对他和兰芯。
这是什么时候说的话?
谭曜心里乱糟糟的。
他抬脚离开,不知不觉又坐到了车上发动了汽车。
头忽然剧烈疼痛,谭曜红着眼,猛踩油门,开着车在京城大街上横冲直撞。一路上,他跌跌撞撞开着车,脑子里闪过许多奇怪的画面。
有一个清新脱俗的女孩子,牵着一个女童的手,温言安慰着对方。
乍一抬眼,却分明是兰芯……不,是更稚嫩的兰芯,依稀只有十六、七岁,他砰然心动。
谭曜脑子糊涂了,他第一次见兰芯,明明是在京大校园里,兰芯当时读大二吧?双十年华,怎么可能才十六、七岁!
入了眼,落在心间,念念不忘。
狼狈的兰芯,向他求助,他恐惧失去她,竟亲手折断了她的羽翼,将她像金丝雀一样养起来。
自尊自傲的女孩子,怎么会享受这样的生活?不过是一日枯萎过一日,看得他心痛,心里的怜爱终是大过了家族利益,他想要娶她。
娶她……
娶她!
哪怕她并无娘家的助力,也叫他心甘情愿要娶她。
后来怎么会变成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