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和他交谈时,明明语气温和,带给他的压力却比和父亲谈话更甚。
不愧是曾经被当成储君培养的人……王者的气势,不是一般二代子弟能具有的。
春节刚过,气候温暖的羊城已经有了春的气息。
陆公馆一隅,墙角的迎春花开得灿烂。
正月十二。
再过三天,就是宝镜十九岁的生辰。
穆清远唇边含笑。
不为了和杨六达成同谋,他也会在羊城多停留几天。穆清远平日里对工作有使不完的干劲儿,能在基层站稳脚跟,从翩翩公子晒成一个黑炭,可见他对工作的热情。
但那些牵动他心的工作。
什么发展计划。
什么改革试点。
什么经济指标。
在此时,都被他暂时抛在了脑后。
有一个更重要的人影占据了穆清远的心思。他随手送的那个田黄印章当然不算生辰礼物……陆家人要过了正月十五才离开羊城,意味着宝镜会在羊城渡过自己的生辰。
这是她第二次在羊城过生日。
第一次过生日时,穆清远都不了解自己的心意,谈何替宝镜庆祝?
这是宝镜十九岁的生辰,好像是老天给了穆清远第二次机会。
几年前,秦云峥在酒店里替宝镜庆生,满屋的玫瑰花浪漫至极。
比极致的浪漫,穆清远已是输人一筹。他决定另辟蹊径。
……
“大哥,她和你联系过没有?”
不必点明是哪个“她”,电话那端的雷元沂也知道。
他和宝镜本来约好了年后在任职的县里见面,不过宝镜好像被家里的事绊住了,一直没能赴约。
雷元沂没办法指责宝镜,认祖归宗,对谁来说都是首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