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微服私访……”小皇帝耳尖咋红,轻咳一声道:“世子可唤朕一声黄少爷。”
斐济勾唇轻笑,“既来了臣的地盘,皇上还是入乡随俗的好。”说完,斐济侧身,与身后的青山道:“去,给小黄安排间厢房,离的越远越好。”
“是。”青山点头,走至小皇帝面前,笑眯眯道:“黄少爷,请。”
小皇帝敢怒不敢言,抓了抓脑袋,抻着脖子往屋内看一眼,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师傅。”苏浦泽依旧站在那里,有些羞赧。是他擅自将皇上带到项城来的。
斐济垂眸,看向苏浦泽。
“你也下去吧。”
“是。”见斐济并未责怪,苏浦泽吐出一口气,赶紧随着小皇帝的步子走远。
中庭内,落雪越积越厚。垂花门处,绿水身穿盔甲战服,腰配长刀,疾步而来,面容冷硬,身上带着干涸血迹。
“爷,一切已经办妥。”
此次清剿晋王,斐济并未亲自出马,只派了绿水前去。作为斐济的得力战将,绿水不辱使命,将晋王一派尽数绞杀。活捉郑贵妃和大皇子,压至地牢,待斐济发落。
斐济双手负于后,仰头看一眼天色。
北方的雪总是下的太早,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不曾有。
“皇上已经长大了,也该学些帝王权术了。”斐济的眸色平静无波,仿佛不过是在说今日天色不错。“先跟着你去杀人吧。”俊美无俦的面容,清冷如神袛,说出的话却令人发寒。
“是。”绿水领命而去。
垂花门处,蒹葭捧着手里的漆盘,看到迎面走来的绿水,那副浑身杀意,如同恶鬼罗刹的模样,让她不自禁胆寒,下意识侧身躲了躲。
绿水路过蒹葭,紧了紧手里握着的长剑,道:“晚上我会回房。”
蒹葭攥着漆盘,白着脸,声如蚊蝇的应一声。
绿水面色更冷,欲走,却突然发现自己的铠甲一角被拽住了。
他转身回头,面前是一方素帕,带着淡香。
“你的脸脏了。”
……
户牖处,斐济静站片刻,抬手拨开身旁厚毡,迈步进去。
屋内暖融融的烧着安胎的熏香,白烟袅袅如雾。
男人褪下身上鹤氅,随手抛到木施上,绕过碧纱橱。
暖炕上,噗噗已经睡了。
苏芩歪着小脑袋,正在打哈欠,那依旧撑着一双惺忪睡眼,不肯歇息。
“怎么还不睡?”斐济上前,撩袍坐到暖炕边沿。
看到男人进来,苏芩双眸一亮,瞌睡虫一扫而光。她将怀里的铜制小手炉塞给他,兴致勃勃的贴着男人的耳朵,语出惊人道:“你怎么不干脆举兵,自个儿当皇帝算了?”
看来是听到了些许方才他跟绿水的话。
男人挑了挑眉,对上苏芩那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面上显出一抹笑来。“举兵称帝,后宫佳丽三千?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小姑娘瞬时鼓起脸,气呼呼的瞪向男人,然后一翻身,掀起被褥就将自己裹了进去。
斐济低笑,抬手扯开那被褥,强硬的把苏芩抱进怀里。
“你去后宫佳丽三千,抱我做什么。”小姑娘一顿挣扎。
“这话你也信?那是在哄你呢。方才可是你说要我去当皇帝的。”男人耐着性子哄。
“哦,”苏芩绷着一张白腻小脸,娇哼道:“那我方才也是哄你呢。”
“呵。”两根手指带着些许微凉,掐住苏芩的下颚,将小姑娘的脸掰回来,然后俯身贴上去,细细的亲一口,“傻姀姀。”
“你才傻呢……唔……”粉嫩唇舌被堵住,男人不同于面上那副冷淡模样,急切而热烈的攻城略地,直将苏芩亲的差点喘不上气。
“我爱你。”贴着小姑娘的玉耳,斐济低低喘息,双眸之中暗流涌动,胸腔急速呼吸,似要崩裂。
苏芩身子一颤,抓着斐济宽袖的手暗暗收紧。
屋内很静,只有苏蒲清浅的呼吸声。
男人玄色衣襟处浸出一股热意,顺着缝隙,往中衣里钻。
小姑娘埋在斐济怀里的娇软身子抖的愈发厉害。她以为,她到死都听不到这三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