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不要命了,骑个摩托车居然这么疯狂。”我看了那如同风一样的男子一眼,见他很快就绝尘而去,将我甩到脑后。
我摸出手机来,继续拨打着从王九那里问来的林栎萱的电话号码,依旧还是忙音,没有人接听。
也不知她电话是不是丢失,又或者进入了没有信号的区域,我先前也试着拨打过两次,都没有反应。
看来还真的只能碰运气找找看了,希望她没事。
想到这里,我一脚油门下去,再次提升了速度。
很快,我就追上了前面的摩托男。
除非自行改装车或者赛车,否则在平坦大路上摩托车一般是跑不过汽车的,这无关车技,跟发动机有直接的关系,可惜这条老省道实在是弯多路窄,所以我居然跟那人一前一后,玩起了追逐游戏。
偶尔我将他超越,一般都是在弯道之后,很快就被他反超回来。
借着几次靠近,我看清他的打扮: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裹在身上,背后背着偏大的背包,再配合着覆盖了全部面目头部的摩托车头盔,如果他这打扮去骑自行车,倒有几分驴友的味道。
驴友,也就是指那些背着背包,带着帐篷、睡袋,穿越、野营、徒步、骑行的户外爱好者,我曾经见到许多成群结队的驴友一起出远门,像眼前这种骑摩托车的驴友,我倒还真没遇到过。
说实话,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种仓皇逃窜,而不是驴友以健身为目地的旅行。
就这样,我俩你追我赶,在这漆黑的夜里,更像是相互关照,有种结伴同行的感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
不知不觉,我俩已经绕过了那传说中的盘山十八弯,这时候,我已经不能跟他玩追逐游戏,根据林栎萱当初的说法,过去不远就可能遇到矿洞的半山入口,我不敢大意。
我缓缓降低速度,摩托哥犹豫了一下,也降低了速度。
“兄弟,我到路口了,你自己去吧!”我按开车窗,对着前方的背影喊道。
摩托车显然一愣,他可万万没想到我居然在这荒山野岭的停车然后到点,随后只见他抬起手,做了个ok的姿势,继续风驰电掣般的前行。
希望他能平安到达目的地,我想着,对他的背影挥了挥手。
其实人生就犹如一场旅途,有着各种各样萍水相逢的人,就好比昙花一现,匆匆过往后很快就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最多只是让生命多了些点缀,仅此而已。
我下了车,望着眼前漆黑的夜,考虑一下,最终还是猛地扯开喉咙,大声喊道:“林……栎……萱!”
虽然平时我的嗓门不是很大,可真要说到大喊,以我从小练习武术打下的充足底气,怕还真找不出几人能够超越上我的。
很快,声音就在山谷间传开,荡起阵阵漪涟,回音阵阵:林……栎……萱……栎……萱……栎……萱……萱……!
四面八方都响起我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强烈。
估计刚才的摩托车肯定郁闷的不行,怀疑我直接是个神经病,半夜三更的一个人开车到这深山大谷里喊女人的名字。
等到回音平息,我仔细听了听,没有任何的回应,并没有我预料中林栎萱的回答——“喂,我在这里!”等声音传来,难道说,她已经遭遇了不测?
我感觉到冷风吹来,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有些激动的原因,在镇尸符的压制下,我此时就是个普通人,明显能感受到寒风带来的冷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大声喊出了林栎萱的名字。
还是没有回应。
我有些慌了,想了想,我准备了几句措词,一字一顿了喊了出来:“林、栎、萱,你、这、个、疯、婆、子,死、哪儿、去、了?还、不、赶、快、回、答、我!”
这句话,我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差点就虚脱,整个山谷尽是我的声音在回荡!
可惜,还是没有回应。
没办法,我只能重新启动汽车,这下去是有一定的坡度,可以在不踩油门的情况下让汽车自行划动,这样一来,没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噪音已经减低到最小。
我开着车窗,不放过一丝的风吹草动,生怕错过林栎萱发出的声音。
每隔一段路,我就大声喊几句,偶尔骂骂她,或者调戏她两句,比如说林栎萱我喜欢你一类的,也算是给自己打打气,一边暗暗安慰自己:她一定会没事的。
这几乎形成一种惯性,我只能木讷而本能的喊着,直到声音有些嘶哑,至于回音,我估计这时候山谷里鸟类都已经习惯我的声音,相信连它们都不愿意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