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 / 2)

不计其庶 潇湘碧影 2737 字 9天前

几人被昭宁帝瞪着想法子,勇国公张嘴否定了围剿,几个文臣能有什么法子?不过你一言我一语的扯淡。就在此时,军报又至。昭宁帝拿起一看,眼前一黑——安徽两万驻军,全军覆没!

严鸿信的脸色可谓精彩纷呈,叶庭芳,竟是如此厉害!

昭宁帝一拍桌子:“她竟真的会打仗!”去他妈的,你全能啊!靠!

赵尚书道:“她手里有大将,会打不稀奇。”

昭宁帝怒道:“全军覆没!她才打下安庆,徐景昌才带走了大半的兵丁!她以少胜多打的咱们全没了!两万人!安徽卫所的精壮尽在此间,死绝了等同于她拿下了安徽!江南四省尽数落入手中,过个年,是不是湖南湖北也能拿下?”昭宁帝绝不信那是周毅或王虎的本事,周毅他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王虎却是大同的低级军官。真有那等绝世之才,根本不会被派去东湖!赵总兵又没眼瞎!只能是庭芳……妈的你会打仗就算了,还能以少胜多!你是不是人啊?

南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四个省,几乎占据了税收的全部。该庆幸岁入已运入京城后,庭芳才起的反心么?堂堂京都,将来就靠广东一个省供养么?不提广东是否能供养,漕运截断,海运远不如人,广东也被占了,又当如何?

勇国公也是震惊万分,叶庭芳一介女流,居然如此善于军事!简直颠覆他多年来的认知。诚然,戏上常演的女中豪杰们亦是非凡,然能几日之间屠尽两万正规军,实在太耸人听闻!咽了咽口水,干涩的问道:“陛下,有无详情?军报不止一句话吧?”

昭宁帝把军报扔给勇国公:“你自己看吧。”

勇国公拿着军报快速扫过,细节不多,无非说的是火炮如何厉害,援军如何狠戾。此等军报,勇国公是写顺手的人,打了败仗,自是要把一分艰难夸张十倍,否则何以跟朝廷解释?只是两万人全军覆没,到底怎么打的?军报里只字未提,恨的勇国公想打死安徽都指挥使的心都有,会不会当军官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不把对方的情况写下来,朝廷支援都不知怎么办好么!废物!

昭宁帝发过脾气后的脸色有些灰败,有气无力的道:“你们还等么?”

众人无人敢答话。

小太监匆匆进来回报道:“陛下,赵总兵从大同赶来,在宫门外请求陛见。”

昭宁帝心中没来由的一喜,也不计较赵总兵为何擅自离开大同,忙道:“快宣!”

甥舅两个多年未见,彼此都不是记忆中的模样。昭宁帝眼眶一热,站起身迎上前,扶住未拜下的赵总兵:“小舅舅……”

赵总兵站直,退后一步,还是拜了下去:“臣,赵嘉实,叩见陛下。”

昭宁帝赶紧扶起:“小舅舅不用客气。”

时间紧迫,赵总兵也不废话,直到:“臣听闻江西异动,想问问陛下有何想法。”

昭宁帝正愁此事,拉住赵总兵的手,一五一十的把近况说了一番。理国公世子业已成年,京中之事能探知的皆写信报与父亲。赵总兵两厢印证,便心中有数。

昭宁帝说完便问:“小舅舅,你说该如何是好?”

第405章 汪汪汪

赵总兵沉吟片刻,问:“卫所已糜烂到此地步了么?”

昭宁帝没来由的觉得脸颊有些发烧。勇国公道:“赵总兵认为东湖郡主并无此实力?”

赵总兵道:“她自幼在军事上并无长才,论起来还不如她师兄。”

昭宁帝暗自松了口气,道:“小舅舅能把她打下来么?”

赵总兵道:“陛下有钱么?”

昭宁帝:“……”

赵尚书有些生气,对着勇国公不好发作,对着自家侄儿,脸就挂了下来:“张嘴闭嘴就是钱,斯文扫地!”

袁首辅道:“赵总兵神勇,曾逼退蒙古上百里,若是一鼓作气速战速决,又如何?”

赵总兵却是问:“那丫头就想做个文官?”

昭宁帝点头。

赵总兵又问:“不挑官职?”

昭宁帝犹豫了一下,道:“她只说过想做官,不曾提过要做什么官。”

赵总兵奇道:“如此一本万利的事,为何不做?”

赵尚书道:“你胡噌什么?”

赵总兵道:“臣忙赶回京城,怕的是东湖郡主生了异心,想着与之有半师之谊,或能劝解。如今看来,却是朝廷对不住她。一个官职换四个省,还不挑品级,这点子要求都不给,恕臣直言,换谁不恼?”

韦鹏云冷笑:“做臣子的亦敢跟陛下恼么?”

赵总兵亦冷笑:“你不恼,江西正巧少了布政使,你现就去江西做布政使可好?”说毕,瞪了昭宁帝一眼,“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陛下肯听臣下劝解是好事,然天下毕竟是陛下的天下,万事还请陛下自行决断。”

昭宁帝三观都差点裂了,不是说好的要纳谏么?他到底该听谁的啊?

韦鹏云怒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此例一开,封疆大吏个个动了心思,朝廷难道疲于奔命?”

赵总兵嘲讽道:“尔等文臣,给我打下四个省来瞧瞧!”

韦鹏云一噎。

阁臣曹俊朗更实在些,即刻问道:“若是郡主做了官……”顿了顿,“陛下,宗室不得为官……”

昭宁帝:“……”

曹俊朗试探道:“收回郡主,封她做个官?”

严鸿信抽抽嘴角:“郡主位比郡王……拿阁臣去换么?”

赵尚书厌恶的道:“朝廷官职岂能上称称了讨价还价?”

曹俊朗默默道:本来就是上称称了的好不好……

袁首辅叹道:“天下都这副模样了,祖宗家法略改改也无甚要紧。何况东湖郡主又不是宗室,她且没上玉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