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笑了笑,表示没事,让他们继续。
俩人却继续看她。
陆正霆:“给我们唱歌听吧。”
林菀惊讶地看着他,“你又听不见。”
陆正霆:“小光能。”
林菀:“好吧。”她想了想,决定唱个好玩的,反正小光也不懂,她就唱信天游。
小明光听得入迷,最后也不编花环了,小手托着腮,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
林菀唱完了,揉揉他的头,“把鸡蛋吃完吧,别坏了。”
剥开的鸡蛋如果不吃,过会儿就黏糊发酸了。
小明光立刻捧起来三两口吃到嘴里,似乎生怕下一秒就坏了一样,吃得脸颊鼓起小鼓包。
他们一回家,就看到陆老太坐在门槛上抹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这几天陆正霆不在家,她每天都打发陆饱儿去村口那里割草,要是看到三叔回来就跑回家报告。
今天接到老三回来的消息,她立刻就坐在这里开演。
“老三,你妹妹空着手回学校了啊,一分钱都没的带啊,她还得读高中呢。这可咋整啊。”她一边抹泪一边看陆正霆。可惜陆正霆听不见她说什么,又低垂眼睫看不见她的嘴,她哪怕把巷子哭淹了他也不会知道的。
林菀更不搭理她,老太太这是知道硬碰硬没好处,碰不过,所以改换了路子。想多了,在她这里横的不好使,装可怜卖惨更没用。
她把马车卸了,也不需要拴,直接将缰绳搭在马背上。它自己就嗒嗒地往老地方去吃草,等吃饱自己知道回来,一点不需要林菀操心。
林菀瞥了陆老太一眼:真不如个马呢。
陆正霆也没回家,他直接带小明光去大队。
陆老太看他居然就那么走了,搭理都没搭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当下就蹿起来要破口大骂。她嘴巴张开,刚要骂出声就对上林菀冰冷尖锐的眼神。那眼神太过尖利,刺得她哆嗦了一下,想起二闺女的话来,让她不要再得罪老三也不要和林菀硬来,要软刀子杀人。
说白了,就是要让大家知道林菀不孝,虐/待婆婆,搞臭她,然后就名正言顺地分家,分一半钱过来。
陆老太立刻避开林菀的视线,对着陆正霆喊道:“老三,你弟弟也不回城了,粮食关系转回来。他得活动个工作,你去给他问问,让他去县里还是哪里……”看着陆正霆越走越远,根本没有要回头理睬她的样子,陆老太的心拔凉拔凉的。
从前心里对陆正霆的那种厌弃,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不甘。
真的不甘,一个月78块钱啊,一分不给自己,简直是挖心那么疼。
她这会儿还不知道陆正霆拿钱给老丈人盖房子的事儿,也不知道林菀和林家沟合作蚊香的事情,只顾得小儿子的工作小闺女的高中。就算现在村里在收草药做蚊香,她也以为是林菀瞎折腾弄草药给人泡澡的事儿。
所以,毁灭性的打击还没落到头上呢。
林菀冷嗤一声,“我和你说实话吧,不管是陆正琦还是陆心莲,都别想再花我男人一分钱!”
多大的脸啊。
陆老太被她噎得身子往后仰了仰,随即就追上来要骂,却被林菀瞪眼挥马鞭的动作吓得立刻倒退。
就算林菀不会真打她,人面对可能的危险也是下意识地就后退躲避,她是真怕了,不敢和林菀硬碰硬。
林菀回家,发现只有明瑞和欠儿这俩小孩子在家,连陆明良都不在,估计去割草挖草药了。这会儿大湾村也做蚊香,需要的草药多起来,小孩子们都出动。
林菀把三人的衣服拿出来,蚊香放在手箱里,另外十来个煮鸡蛋放在系统存储箱里,等孩子们回来再分。
收拾完,她先去大队还地排车。
大队部的院子里做蚊香,医务室前面是她点名要的草药。尽管这几天她也回来过,可还是堆成了小山。
正好有人来医务室拿止疼药。
社员们基本都是能忍的病就忍,忍不住的就来看看拿点止疼药吃。
金大夫看她回来,就问:“林大夫回来的正好,给他扎几针,拿几副草药回去泡。”
陆明福和林老汪的情况差不多,都是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
来拿药的陆明福一听有管用的,立刻激动起来,“婶子,快给我来两副。这两天去修水渠我这腿又疼了,以前还能忍,今天死活熬不住。”
其实前几天他就难受得要命,一直强忍着,不舍得请假和修水渠的高工分。结果这一忍就忍出麻烦来,越来越厉害,走路都直不起腿来,一条左腿还拖拖拉拉的,别提多毁人。
林菀和陆正霆之前研究的时候配了不少,都一捆捆地绑好码在医务室的篓子里呢。她拿了三捆给他,叮嘱一下注意事项,又道:“药浴只能缓解不能根治,要想进一步治疗还是得吃药调理身体。”
陆明福急切道:“先止止疼再说别的,可难受死我了。”
要搁以前哪里舍得泡什么药浴啊,也太矫情了,这会儿巴不得立刻就能泡上。
林菀又让他把裤腿撩上去,她给临时针灸几个穴位,让他缓解一下疼痛。
半个小时以后,陆明福觉得松快许多,连声道谢,“婶子你真厉害,看来还是咱们老祖宗的东西有用。外国人那玩意儿,当时好使,过了一年就不行了。”不读书的大老粗说话也直,他跟金大夫道:“金大夫,你也跟我婶子学学扎针呗,这个好使。”
林菀怕金大夫不高兴,就岔开话题说笑两声让陆明福先回去了。
等他走后,林菀朝金大夫笑道:“金大夫你别介意啊,乡下人不懂这个。”
金向东看了她一眼,“说真的,我也有点好奇,想学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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